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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朝北跪地,低头,说道:“请王爷恕罪。”
那意思,他们不会下去。
赫连宵脸色有些冷,手抬起,想要一掌将两人拍出去,刚抬起的手,却被一双温暖的小手握住,那触感,赫连宵很熟悉。
心一颤,赫连宵看向手的主人。
“以后别动不动就惩罚他们,他们是为你好,我知道你也是心疼他们,以后心疼关心,就别用冷脸来掩饰了。”即墨莲笑道。
明明是将这两兄弟放在心上,赫连宵每日还总是虽这两人不假辞色,看着无情的很,即墨莲却很感动。
“还有,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放心,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这是第一次即墨莲在有外人面前,向赫连宵表白。
即墨莲继而对着了然,很认真地解释道:“师傅,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与我来说,他是我最喜欢的人,谁也不能诋毁他,包括师傅。”
了然不过只有几岁的智力,他对即墨莲的话有几分懵懂,却听出了她话里的主要意思:“他不会杀你,也不会杀我?”
“恩,他不会杀你,更不会杀我,他会给你点心吃,还会让管家陪你玩,他最喜欢我了,什么好的都会给我。”即墨莲用最简单的话解释。
一听不杀他,还给他东西吃,还有的玩,了然一改之前的害怕,笑道:“那他就是好人。”
这了然是典型的给奶便是娘。
赫连宵心软的一塌糊涂,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最懂他,不嫌弃他,抱紧即墨莲,吻着她的额头,已经没有语言能表达他心中的喜悦。
同样高兴的还有朝北朝南,跟站在院门口的管家。
朝南朝北相视一眼,若是之前对即墨莲还有怀疑,那么此刻起,他们誓死保护王爷跟小姐,小姐值得王爷如此对待。
管家更是抹了一把老泪,暗暗说道:好一对金童玉女,老天有眼。
正感动的时候,了然奔奔跳跳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没心没肺地笑道:“我的乖徒弟说你会陪我玩,我们走吧,我还要吃你上次端来的点心。”
看着没心没肺的了然,管家不是该气还是该笑,算了,这老和尚是小姐的师傅,这次小姐跟王爷当着大家的面表白也多亏了他,功劳跟错误两相抵过,擦干眼角的老泪,管家高声说道:“好,走吧,去厨房。”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朝北朝南刚想起身离开,即墨莲却在这时转过头来,看向朝北,凉凉地说道:“朝北,你等一下。”
朝北头皮发麻,难道小姐因为刚刚的事要找他算账?朝北求救地看向自家王爷,无奈,赫连宵此刻眼中只有即墨莲,旁人,还是靠边站吧。
朝北无奈,又看向朝南,刚刚是他们一起跪下的,所谓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无视朝北眨巴的眼睛,朝南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王爷跟小姐面前,兄弟神马的,往边上排。
即墨莲替赫连宵整理了下衣襟,又替他理了理墨黑长发,而后说道:“不早了,去上朝吧,回头我等你用膳。”
心情正激动着,赫连宵这会儿特听话,他点头:“好。”
在即墨莲嘴角轻碰了碰,赫连宵往门口走去。
经过朝北身边时,仍旧目不斜视,朝北幽怨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低声说道:“王爷?您你就帮我求求情吧。”
赫连宵扫视了朝北一眼,淡声说道:“好好听话。”
他是知道即墨莲为了昨晚的事,自己早上那一回算是受了惩罚,这下一顿还不是在哪呢?若是帮了朝北,说不定晚上连人都抱不到。
赫连宵甚至无良地希望即墨莲能将所有的气都撒在朝北身上,这样他便能早点有肉吃。
很快,院中只有两人,即墨莲款步来到朝北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闲闲地问:“听说你有很多红颜知己?”
朝北一心想着怎么为自己脱罪,即墨莲这么一问,让他疑惑,朝北问:“小姐?”
“回答我的问题。”
“算,算是吧。”朝北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果然,即墨莲接着问:“你们王爷那本春宫图是你找来的?”
糟糕!朝北被即墨莲盯得如芒在背,他硬着头皮回道:“是,是的,属下不过是看王爷什么都不了解,这,这才…”
“别给我找借口,说不定你送春宫图的时候还在心里偷笑呢,不过,赫连宵他什么也不懂,你作为属下帮忙也算是无可厚非。”即墨莲转了口音,说道。
明明是轻柔的语气,里面甚至还含着点笑意,朝北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他跟女子接触得多,能深刻地认识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很是很正确的。
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王爷,朝北还不太担忧,顶多是被打一顿,可眼前这个是笑语晏晏的小姐,这是笑着便能置人于死地的女中豪杰,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怕。
朝北识时务,他赶紧低头,万分虔诚地说道:“小姐,属下知错,以后再不会给王爷送这些东西了。”
即墨莲很满意:“恩,知错能改,不错,既然认识到自己错误了,那便要受到惩罚,你可甘心?”
“属下愿意接受惩罚,请,请小姐手下留情。”最后,朝北还是忍不住求饶道。、
“放心,本小姐不会伤了你的身体,还能让你终生记得,千万别带坏你家王爷。”
“属下记住了。”
即墨莲不动声色地走到朝北身后,手心银针闪烁,朝北只觉后腰处一阵疼痛,继而又无事,朝北疑惑地转头,问:“小姐?”
“好了,昨日你送了赫连宵一本春宫图,那今日晚膳之前,本小姐就罚你画出十本春宫图。”即墨莲一本正经地说道。
“就这?”朝北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你觉得这处罚轻了?要不我罚重些?”即墨莲好看的眉头挑动。
朝北赶紧回道:“不,不是,属下甘愿受罚,属下这就去画。”
看着朝北窜出去的身影,即墨莲眸光闪动,冷哼一声,竟然敢送赫连宵那种东西,他以为光画画就可以了?那是他朝北还未了解即墨莲的本性。
她可是个小气的人,赫连宵是她的人,当然要她自己教,还用不着朝北这么‘好心’,就让他尝尝那种从此有一蹶不振的滋味吧。
刚刚,即墨莲转到朝北身后时,手中的银针没入朝北腰间的那处命门穴,哼,等你画的春宫图欲火焚身的时候,朝北便会发现自己不行了。
朝北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定会抱怨的。
那种煎熬,即墨莲想想就觉得惬意啊!
作为医者,当然这种事情她常见,也觉不出什么尴尬来。
当然,这一回的惩罚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便是,之后,朝北尽可能地离自家王爷远些,再也不敢在自家王爷面前多话了。
另一边。
赫连宵来到马厩,连弘还在清理马厩,见着赫连宵,连弘连忙放下刷子,小心过来:“王爷,您是要马?”
“恩,将本王的疾风牵出来。”
疾风便是赫连宵最喜爱的一匹马,是纯种的汗血宝马,且是稀有的纯白皮毛的马,也是留在普济寺的那匹,疾风通人性,在普济寺等不到人后,便自行回了王府。
“是。”连弘说道。
疾风单独一间马厩,里面干净舒适,算是王府里贵宾级待遇,就连连弘,看着疾风,也得弯着腰说话,疾风见着这个平日帮它刷毛的连弘,打了个响鼻,不屑地高昂着脑袋。、
连弘小声说道:“疾风大人啊,王爷回来了,要见你呢。”
听到‘王爷‘两个字,疾风耳朵动了动,任由连弘解开缰绳,跟着连弘出了马厩,当它看着不远处那道暗红身影时,疾风仰天长啸,挣脱连弘的手,欢脱地往赫连宵跑去,用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赫连宵的肩膀。
赫连宵没有握住缰绳,而是直接跃上马,之后,看了眼连弘,那小个子更是瘦小了,他吩咐道:“今日起,不用你在刷马厩了。”
“谢谢王爷。”连弘激动的热泪盈眶。
赫连宵拍了拍疾风,吩咐道:“我们去皇宫。”
疾风高扬马蹄,继而狂奔而出,一人一马,一红一白,好一幅潇洒肆意的画面,大概只有自家王爷才配得上疾风,也只有疾风,才适合在王爷身边,连弘点头。
雪白宝马疾驰而过,让众人纷纷躲避,甚至来不及看清马上面的人,众人只觉这一人一马不该真实存在,而是出于人们想象的美好画面里。
突然,人群中有人喃喃道:“这谁啊,好有气势!”
那声音一听便知是女子。
另外一人附和道:“我刚刚只看了一眼,那男子有着倾城之貌呢,不知是谁呢。”
旁边有一个男子冷哼道:“哼,你们是不知道那是谁吧?”
“难道你知晓?”那两个女声满是不忿。
“我当然知道,他可是你们都害怕的煞王,难道你们没看见他通身暗红衣裳吗?”那男子曾远远看过赫连宵两次面。
那两女子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煞王原来如此俊美啊,若能得了煞王温柔一眼,我情愿死在他手下。”
“人人都能都道煞王三头六臂,血盆大口,却原来是如此绝世之人,以我看啊,这些不实的谣言肯定是一些嫉妒煞王的人传出来的。”另一人点头同意。
“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我告诉你们,煞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徒手捏死了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女子,还有煞王府的那两只狼,简直太可怕。”那男子小声说道。
“你如何知道?”那两女子仍然不信。
“我曾今有一回送菜进煞王府,无意中瞧见的。”那男子例句证据。
“切,谁信哪,你这人说话从来三分真七分假,我们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况且,若真照你这么说,那左相府大小姐怎么回事?我还听闻那一回宫宴时,煞王对那位即墨大小姐可是温柔的很,哎,真羡慕啊!”
“我也是。”
人说一白遮三丑,赫连宵不知道自己是一帅遮三恶啊。
那两个女子是京都有名的花痴少女,嘴巴更是每个把门的,是以,没出半日,赫连宵已经被人传得神仙化了。
其中,还有不少躲在煞王府不远处,打算一睹煞王绝世美颜。
不错,此事虽然造成了不少麻烦,却也未将来的事铺垫了一条比以往通顺的路。
此事暂且不提。
前清殿内,赫连峥正百无聊赖地靠在龙座上,看着下面一阵吵闹声,眉头蹙的死紧。
这道加急奏折是大赫跟墨莲边境的漠郡快马加鞭连夜送过来的。
之前提过,当今大陆一分为三,除了大盛,大赫,墨莲三大国之外,还有数个小国,他们依地域划分,分别依附三大国。
大赫位于大陆东面,气候温和,四季分明,矿藏丰富,兵力虽不及位于西面的大盛,却胜在物产丰富,大盛则胜在兵强马壮,畜牧最强,人人都善骑射,即便是女子,也大都会些武功,不像大赫,女子地位卑微。
至于墨莲,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墨莲乃女尊国,以女子为尊,女子亦能三夫四侍,不过,数百年来,却与其他两国极少联系,是个能自给自足的国家,然,这回墨莲却是主动挑衅,这倒让大赫那些看不起女子的朝臣们愤慨异常。
整个朝堂分成两派,一派主站,另一派主和。
赫连峥斜着眼扫了眼始终未说话的即墨端,问:“即墨爱卿,你认为呢?”
即墨莲回神,恭敬地回道:“微臣听皇上的。”
“若朕非要你说呢?”赫连峥面色有些冷,他暗想,难道即墨端还在为煞王府的事闹情绪?
“以微臣之间,墨莲跟我大赫这么多年未有丝毫冲突,这突然之间进攻我国,可能这里有什么误会,微臣建议,皇上派个使臣亲往墨莲,若是,矛盾真的不可调和,到时再打不迟,如此,我大赫也算名正言顺。”即墨端到底是战过沙场的,分析问题很到位。
即墨端话刚落,以右相为首的文臣却是大不赞同,自古文者多是顽固之辈,他们受到老祖宗的教化很深,将女子的地位贬低在泥土里,本就看不上女子,何况是能三夫四侍的墨莲。
“即墨大人此言差矣,若我大赫派出使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我大赫怕了墨莲区区一个女子撑着的国家,这让我大赫男儿的面子往哪搁?还是即墨大人觉得不如派遣一个男子去跟墨莲和亲,以保我大赫边境的安宁?”
右相话刚落,站在一旁的太子也出来,说道:“父皇,儿臣亦不同意左相大人的观点,我大赫千万男儿,岂能向区区女子示弱,儿臣主战。”
一直跟即墨端交好的,真正夏春心的哥哥夏志成出列,他恭敬地说道:“皇上,微臣赞同左相大人的话,我大赫虽不惧墨莲,但,众位别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盛,我大赫跟墨莲自来没有交往,却也明白墨莲能被列于三大强国之内,其国之势力也非同一般,若是两国真的打起来,非得倾一国之力方能分出胜负,如此,岂不是让大盛坐收渔翁之利?”
“是吗,夏大人不会是因为令妹的关系,愧对左相大人,这才鼎力相助的吧?右相身后的一位大人小声冷哼道。
这句话像是一巴掌打在夏志忠面上,这让他的老脸一红,指着那位大人说道:”你,你胡言乱语?“
武将到底不是靠口才赢的战役,那位大人的话让夏志忠哑口无言,面上几乎能烤熟鸡蛋,夏春心的所为已经让夏家在朝堂,乃至整个京都都寸步难行。”我怎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夏大人,你可千万别因私事而扯上我整个大赫,你一家丢脸不要紧,若是让我整个大赫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那便是你的过错了。“那人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
即墨端眉头皱紧,这人这么说又何尝不是把自己也拉了进去,夏春心是他的夫人。
即墨端面色难看地说道:”杨大人,国事归国事,朝堂上还望莫提其他事,一面污了圣上的耳朵。“
提及高高在上的赫连峥,那人算是闭了嘴。
赫连峥见下面终于安静下来,这才缓缓说道:”怎么?爱卿们都讨论完了?可得到什么结果了?“”微臣该死!“虽然赫连峥话里没有起伏,可这些老油条都是察言观色惯了了,知晓赫连峥已经不耐烦了,赶紧认错。”行了,朕不要你们死,朕就要一个结果。“和连朕摆手。
这一问,众人又是一阵静默,这两派却是调和不了了。”怎么?都哑了?刚刚朕不是看你们还讨论了面红脖子粗的,朕这一问,你们又缩回去了?赶紧的,给朕一个结果,战还是不战?“”皇上,微臣请求皇上先着人调查一番。“即墨端跪地。
接到太子的眼神,右相跪在即墨端身旁,说道:”皇上,为了我大赫声誉,微臣主战。“”行了,朕已经有决定了,那就——“
不等赫连峥说完,外面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煞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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