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崩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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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崩与乱

季氏出了问题，雨竹不能无动于衷了，吩咐华箬将收好，便起身去了季氏的院子。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头女子凄厉的尖叫哭喊声，听的人寒毛倒竖。

“你也来了？”谢氏正坐在堂屋里，见得雨竹进门，眉头皱了皱，“季氏刚吃了药，现在已经歇下了，你赶紧吧，别听这鬼叫鬼叫的，没的污了耳朵。”

杨妈妈见谢氏语气有些生硬，怕雨竹心里不痛快，忙笑道二太太放心吧，大少奶奶没事，大夫说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不妥的，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了……这地儿实在是吵，要不您还是先？”

雨竹摆了摆手，担忧的看着谢氏，“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这脸色这么难看，帮您喊个大夫来瞧瞧吧。”

谢氏一摸脸，这才发觉刚才听到季氏动了胎气急得不行，匆匆就赶了，倒是忘了抹点胭脂掩饰一下。

“没，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等这边事情了了，再歇会儿就成。”明显是敷衍的口气。

雨竹急了，她可不像杨妈妈那般好对付，扭糖一般的赖在谢氏身边就不走了，非要让谢氏去看病，对老人家来说，即便是小病都要谨慎对待，她能容许这个名义上的婆婆讳疾忌医呢。原谅她这么现实，要是这个婆婆针对欺负她，那她也不会傻气的去孝顺关心，谢氏不算是个好婆婆，她不会也不可能像崔氏那般对待，但是她也绝不是恶婆婆。用想方设法的给找不痛快来凸显婆婆的威严，所以雨竹愿意好好对待她，争取和平共处。

谢氏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情况，被雨竹耍赖般的坚持弄得手足无措，看着被揪住轻轻晃着的袖子，抽出来又不忍心。骂又骂不出口。最后只得转向在一旁看热闹的杨妈妈。

杨妈妈难得看到主子露出这般不自在的表情。心中百感交集，老太太生了三个儿女，到头来竟然连普通人家常见的孩子撒娇耍赖都没见过……被谢氏一瞪，只得摸摸鼻子上前解围老太太已经看过大夫了。开了药正在吃，二太太别担心。”

雨竹忙问道可有清楚是病症？”

“是肝上的毛病。”杨妈妈含蓄道。

雨竹又细细的问起了症状，琢磨着要不要托父亲想办法请个太医正瞧瞧，反正皇帝再治就那样了，资源不要浪费啊……

正说着，忽然一个面目陌生的妈妈走了进来。看了雨竹一眼。低声附在谢氏耳边说了些。谢氏眼里的愤怒一闪而过，挥手让她下去了。

“走。我们也去看看。”谢氏忽然伸出手，杨妈妈忙上前将她扶起您要去哪儿？”

谢氏抿着嘴唇不，雨竹却清晰的感到她正处在盛怒的边缘，忙上前扶住她另一边胳膊，笑着劝解老太太莫生气呀，怒气伤肝呢，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呀。”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顺着气。

谢氏没好气的转开脸，任由她扶着出门，不过情绪倒真是平和了一些。

七拐八拐的绕到一排小房子跟前，像是仆役住的鹿顶房，又经过了些改造，窗关的严严实实，从外形看就是极不起眼极普通的丫鬟住处。

谢氏直直就往左边第三间走去，雨竹快步跟上。门是掩着的，杨妈妈轻轻推开门将谢氏扶了进去。

只见屋内简朴得很，屋子中间摆着一套薄木桌椅，靠墙放着张床，另外还有一口装衣裳的箱子，标准的粗使丫鬟配备，不是，比一般的粗使丫鬟好一些，这里起码是单人间。

床上躺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被两个牛高马大的婆子紧紧看着，正在默默垂泪。一见谢氏进来，也不敢哭了，挣扎着就要下床。

“你也莫要折腾了，对我派来的人还不肯说实话，还得我亲自来问你一句，那男人是谁？是不是大少爷？”谢氏对着那病弱苍白的女子半点怜悯都没有，甚至觉得连看一眼都是施舍。

那女子虚弱的瘫在床上，显然极怕谢氏，泪水流过她秀美白皙的脸庞，落到了床上，却摇着头只是哽咽。

谢氏丢下一句“那你接着哭吧。”转头就要往外走，雨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那女子的脸，倒也温婉可人，这相貌在粗使丫头是极出挑了……一见谢氏要走，顿时撑起身子，一声尖叫老太太！”

“这又是想说了。”谢氏似在意料之中，嘲讽一笑，“那就说吧，别磨磨蹭蹭的。”

“是……是……”

“被关了这么些天，你莫非脑子还没清醒。”谢氏语气十分不客气，“你这是为谁在撑着，这幅身子现在都不消十板子，会有谁帮你受着？”

“是大少爷，孩子是大少爷的。……求老太太救奴婢一命，奴婢不是自愿的，是小陈姨娘逼我，她怀着身孕不能伺候大少爷，又不愿大少爷被变得柔顺的少奶奶拢了，这才让奴婢帮着伺候……奴婢也没有法子啊，她也是主子，动动手指就能让奴婢丢掉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