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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身形孔武,全副披挂整齐,显得威风凛凛。如果徐卫没眼花的话,这人应该就是他的死对头,姚平仲。他两人相识,可以追溯到当年的紫金山战役。姚平仲当时是跟随种师道进京勤王,从那时起,姚希晏就不太瞧得上徐卫,后来也屡有摩擦。而且说来也巧,不管是东京陕西,两人总能碰到一处。
城门开处,陕州马步军鱼贯而入。看来,吴阶所言非虚,姚平仲亲手操练的这支部队,步伍整肃,士气颇高。徐卫和杨彦在城头上望着,粗略估计,来的不少于五千人。姚平仲拢共一万出头的兵力,这回算是精锐齐出了。迎下城来,徐卫心里虽有太多的疑问,但还是抱拳一礼:“姚副帅。”
姚平仲将兵器扔给士卒。跳下马来一拱手:“马步军共六千四百余人,不够也没奈何,我是倾巢而出。”没等对方回话,他又补充道“但我这六千将士,不比你虎捷乡军差。”
徐卫笑着正要说话,不料又被他抢先:“我是见到官家诏书,因此前来,没旁的意思。你别多想,我始终认为,你这个人就是讨人嫌。”
徐卫哭笑不得,点头道:“彼此彼此,姚副帅也不怎么讨人喜欢。”
姚平仲一征,没好气道:“我来陕西前,官家再三嘱咐,说我资历也比你老,在军中算是你的前辈,不要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哼哼。”
我说怎么姚平仲到陕西后,没再掀什么风浪,合着是官家提前打了招呼。带兵的人,光作口舌之争便叫人笑话,姚平仲来得如此迅速,确实算是雪中送炭,徐卫因此正色道:“无论如何,陕州军到得及时,值得受我一礼。”
姚平仲却不领情,白了他一眼:“你谢个甚?我是带兵来打李逆。你这人虽讨人嫌。运气一向不错,跟你并肩作战,总比跟着上头某些人好。让人在汾州当头一棍,打得晕到现在没回过神来,娘的,真背!”看着他骂骂咧咧走开了,徐卫觉得这人若是放在自己生活那个时代,简直就是个标准的愤青。
待陕州兵驻扎下来以后,天也快亮了,徐卫回衙署匆匆吃了早饭,就准备去京兆一趟。可他还没出衙门,就有士卒匆忙入内禀报,说是同州徐知州已经进了城。徐卫大喜过望,几乎是跑着出去,刚到衙门口,就瞧见四哥领着卫士正下了马。
兄弟俩虽没分别多少时日,但期间经过了徐彰去世,西军战败,如今面对面站着,一时竟不知语从何起。良久,徐胜问道:“父亲大人的身后事可办妥了?”
“官家恩诏。许父亲大人暂葬京师牟驼冈,待四海清平,再归葬故里。”徐卫低声道。四哥开战之前惊闻噩耗,进兵河东,又跟着大军败退回来,心情可以想见。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带着兵马来支援自己,这就叫打虎亲兄弟。
徐四徐九兄弟俩,容貌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徐四年长一些,已蓄起了短须。见弟弟这般模样,想到自己身为兄长,断不可叫他难过,因此强笑着拍了拍弟弟肩膀:“不必过于伤心,父亲在世时,转战各地,所向披靡。我们徐家兄弟,不敢说青出于蓝,至少不能辱没父亲大人的英名!让人家笑话虎父犬子!”
徐四这段话说得掷地有声,徐卫心头一震,肃然道:“谨记兄长教诲。”
他这一拜,徐胜倒闪过一旁,勉强笑道:“居家为兄弟,受事归节制,如今我要听命于你。招讨相公,徐胜带来了同州兵四千,但有军令,尽管吩咐!”
徐卫此时想到,虽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这不是儿时扮家家酒,自己并没有向同州发去召集令,四哥是怎么……
徐胜大概猜到弟弟在想什么,解释道:“几天以前,我收到宣抚司的军令,让我尽可能集结兵马赶往定戎,说是你已经被朝廷任命为招讨使兼同节兵马,首要之务便是控制河东局势。”
徐卫听罢,不由得感叹道:“宣抚相公帮了大忙!”如果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东奔西走调集人马,这一来一往不知得耽误多少时间,说不定等赶到河东,昭德早就沦陷了。
加上徐胜这四千同州军,徐卫估计出兵近两万奔赴河东问题不大。既然金军已经北撤,不如立即奔赴河东,先救昭德府再说。但和吴阶等将商议之下,觉得风险太大,因为目前军中粮草尚不齐备。如果贸然出兵,万一正与李军激战之时,金军南下,撇开李植不管,而是经已经被李猛攻破的平阳府直抵河中府,定戎军一带。粮道就将被切断,而且首尾不能相顾。
平阳府大致位于后世的山西汾西县一带,女真人如果出兵,直接往西打陕西六路不太现实,因为有吕梁这座大山脉竖在陕西河东之间。最佳的进兵路线,是从太原盆地往南进兵,经平阳府到达临汾盆地,河中府与定戎军正处于这一地区。而从河中定戎往西,就是关中平原,陕西六路尽在眼前。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平头百姓都知道,要是没有充足的后勤补给,还谈什么打仗?可齐集定戎这些知州、知军、总管们,谁也没有权力征收皇粮,作战之前,粮草物资都是由上头统一拨给。可如果就这么等着宣抚司送粮草来,不得把人急死?李植要是破了昭德,那就是牵一发动全身,河东不保,陕西亦危!眼看着秋凉了,要是女真人再火上泼瓢油……
“李宣相再三嘱咐镇住河东,镇住河东,可昭德府危在旦夕,这处又迟迟出不了兵,娘的,急死个人!”姚平仲一个人在知军衙门的二堂里走来走去,一刻也不消停地发着牢骚。
徐卫让他晃得眼花,索性闭了眼睛。现在人马勉强够了,但粮草只够两万将士吃十天,就算自己现在飞马上报京兆,等粮草发下来,估计最快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那时,别说黄花菜,东坡肘子都他**凉了。
“要不就按徐卫的办法,我等先将部队拖出去!从绛州直接东进,到泽州也就五六天路程,经壶关往上,先解昭德之围再说,怎样?”姚平仲终于停下来,大声问道。
徐胜看他一眼,问道:“如果一切顺利,七天足以到达昭德城下。可谁有把握三天击溃李军?还有,万一壶关已经失守呢?”
姚平仲眉头拧成一团,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再不发言。正当众将都愁眉不展时,徐卫起身道:“诸位先回去整顿部队。收拾器械,我立即去京兆,无论如何也请宣抚相公就近支应一部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众将起身,陆续告辞。徐卫站在原处片刻,自言自语道:“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话音方落,忽然听得外头喧哗,赶出去一看,只见方才离去的诸将正朝一人行礼。看到他,徐卫暗思,今天是什么日子,怎地各路神仙都齐集定戎?
八月二十一,马扩已经率军抗击李植四十余天。自中秋起,李军动用砲车,昼夜不停地轰击城池,五座敌楼已毁其四,城内的房舍损失近半,义军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马扩的“谎言”支撑着,估计昭德城早就破了。
可二十一这天,李军在城外如林般的砲车停止了轰击。马扩断定,对方马上就要卷土重来扣城了,因此带头奔上了残破的墙壁,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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