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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正好可见许子扬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视线凝神在手上,我转移目光,远远只见他手中握了银色物件,很小的一块,有些眼熟。
走近几步,发觉那竟然是我藏在箱子底下的那块佛牌,居然被他给翻了出来拿在手上,而他沉目凝视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深意,我看不懂。听到声响,他侧转头来,见是我眼神微缩,随即舒展开,也没隐藏,就将佛牌放在桌面,走向我轻问:“怎么起来了?”
我实话实说:“做了个噩梦,醒来不见你,就找来了。”
腰上一紧,被环在了他臂弯里,顺着他走到了桌边。他坐回椅内时,顺势将我搂坐在他腿上,我拿起佛牌问:“怎么给你找到的?”当初衣物等那些东西,是他让人去收拾了搬过来的,后来我特意跑回去一趟,就为了拿这块牌子,可又不敢在他面前带,于是就放在了箱子底部,没想到会被他给发现。
他没解释,只是握住我的手,手指在佛牌的纹路上摩挲,正面是双手合十的观音,反面写着:观音庇佑,永保平安。这块牌子看起来像是金属银,却又有些沉,不似银那般轻,而且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灰色出现,依旧敞亮银白。当初怀疑过可能是铂金的,但也不会真的跑去鉴定了,只当是块普通的平安符。
“怎么不戴了?”
一句话,就让我肯定这块牌子真是他送的。当后来知道许子杰也是唯一时,一度怀疑这块佛牌是他的,但联想前后,又心中存疑,故而即使后来与许子扬尽释前嫌,我也没有再将它拿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曾经一度,我将这块佛牌紧贴心口好长时间,它于我的意义非常,是心底深处的某种念怀。
“是你送的吧。”还是问了出来,但却是肯定句。
许子扬轻笑了下,头搁在我的肩膀上,“你不是早猜到了?当初不是说好就是洗澡也别拿下来的嘛。”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在收到这礼物时,他曾那么说过,而我也曾这么做过。挑了挑那有些淡了色的红绳,“绳子断了,不能再戴了。”
“找借口!”他轻声喝斥,没再多问。拉开抽屉,他取出一个玉坠子,手指翻飞开始解那红绳。很少见他戴首饰,就是连男人象征的手表也不见他戴,这个玉坠子更是从未见过。
许是看我疑惑神色,他在身后轻声解释:“这是我妈过年时,去古佛寺求的平安玉。”
听他提起那厉害的妈,脑中浮现许夫人的冷面,“那你怎么不戴?”
“娘们才喜欢挂这些玉啊牌子的,男人戴了太娘了。”
不禁失笑,哪里来的怪论调,照他这么说,那得有多少男人都成了娘炮了。“那当初你不是说这块观音牌戴了很久,从未取下来过?”
等了会不见回应,转回头去看他,却见他眸色微暗,不辨其意,手上动作却没停,似将注意全贯注在上头,很快他将玉坠上的红绳解下,穿进了牌子上方的挂钩里面,然后看向我:“给你戴上?”我无声点头,牌子贴上在锁骨下方时,微微有些冰凉,但很快凉意渐消。
低头看了会,重新戴回的感觉,有些微的怅然。尤其是,我不太懂他流落在其上的目光,为何多了抹深思与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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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几月下来,伤自然是好全了,身体有见圆润趋势,我知道不能再当米虫了,网上投了好几份简历,也收到了面试通知。比较倾向于文职类,许子扬也没提出反对。
从一个面试地点走出门,心里还在盘算着成功的几率,突然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在我身旁,从内走出绝不可能会出现的人——我的父亲。
省城一别后,只在过年时,大年初一打了个电话,形式般的拜了个年,平日里从无联络。倒是母亲,常有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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