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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唐卓尧去了医院,乔凝思自然就留了下来,乔凝思想要检查池北辙身上有没有受伤,池北辙却不领情地推开她,”不用你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前提是不离开这栋房子。”

乔凝思心里很难受,望过池北辙身侧的池骁熠一眼,池骁熠温和地说:”我们还没有吃晚饭,你和承涵去厨房做点东西,阿辙就交给我了。”

乔凝思:”......”

什么叫交给他?把池北辙说得好像是被主人领回家的宠物一样,乔凝思还是有些犹豫,直到叶承涵拉着她,她才不放心地出去了。

池骁熠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乔凝思不在,池骁熠对池北辙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拽住池北辙的胳膊,一把将池北辙按在大床上,池骁熠从后领扒掉池北辙身上的浴袍,池北辙赤果的脊背露出来。

池骁熠看到一块一块的乌青,他弯身打开旁边的医药箱,一边嗤笑着说:”你是傻吗跟他打架?换做我是你,在唐卓尧进门时,我一枪就开过去了。反正今晚他要受你这一枪,你没有早点下手,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池北辙趴在大床上,浴袍被池骁熠剥得挂在腰间,池骁熠的手掌往他背上抹着药,他疼得闷哼一声,却是轻蔑地说:”除了枪伤,他身上受得伤比我还重,估计要在医院躺上半个月了。”

”哈哈......”池骁熠大笑起来,眉飞色舞的,一巴掌拍在池北辙的肩膀上,”我怎么感觉像是我儿子打架赢了一样?你真是太替我争气了!”

”......”听着池骁熠自豪的形容,池北辙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原本想骂池骁熠几句,背上的痛却让他发出”嘶”的一声,在自己的兄弟面前也没有忍耐,池北辙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拧着眉头让池骁熠动作轻点。

池骁熠根本不听池北辙的,在后面屈起膝盖压着池北辙的腿,帮池北辙的背上抹完药后,他又给池北辙按摩,手下的力道重得要把池北辙的骨头都捏碎了一样,”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骨头断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接骨?我跟一个中医学过几招,你医院都不用去。”

池北辙低沉地笑了笑,”没事。”

池骁熠的按摩手法很高超,缓解了池北辙身上的不少疼痛,而且他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在池骁熠放缓、放柔的动作下,池北辙感到浑身很舒坦,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阿辙?”十多分钟后,池骁熠低沉地叫了池北辙一声。

没有听到回应,估摸着池北辙应该是睡着了,池骁熠这才停下按摩的动作,他把池北辙的浴袍穿好,把池北辙整个人弄上床后,池骁熠拉过被子,给池北辙盖上。

灯光下池北辙的脸色苍白,眼睑处一片青黑色,池骁熠坐在床头看着池北辙,他心疼地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的记忆中,池北辙似乎为他打过架,曾经保护过他几次,而如今两人都三十多岁了,反而是池北辙越活越回去,他池骁熠才更像是兄长一样。

既然这样,那以后让他来保护池北辙吧。

池骁熠抬手抚平池北辙眉宇间的褶皱,坐在那里几分钟,见池北辙睡得很沉,他这才放下心来,留了床头的灯给池北辙,池骁熠起身走出卧室。

厨房里叶承涵和乔凝思正在做宵夜,家里也就只有面条了,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连一根青菜都没有,已经是这么晚了,不可能再去穆郁修那里借食材过来,于是只能是清汤寡水了。

池骁熠进来看到这种状况,拧着眉宇对乔凝思和叶承涵说:”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尤其你们两个还是孕妇。我打电话让陈默再来一趟,让他从外面买宵夜给你们。”

乔凝思不想再让陈默来回跑了,正要说可以将就一下,叶承涵笑着握住池骁熠的手,点点头同意了,而池骁熠则俯身在叶承涵的唇上亲了一下。

”......”乔凝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真是腻歪死,她这么有存在感的人在场,池骁熠和叶承涵还能这样,乔凝思心里简直是羡慕嫉妒恨。

到后来一锅面条还是煮了出来,池骁熠果真不让叶承涵和乔凝思吃,他盛了一碗,坐在餐椅上一个人吃着,而叶承涵安静地陪在他的身侧,乔凝思则在对面用手托着下巴,不停地唉声叹气。

”别再叹了,小心以后你的孩子生出来,也像阿辙一样是个面瘫。”即便是吃着只有油水的面条,池骁熠也并没有发出声音,如往常那样优雅,似乎面条的味道很不错,他眉眼不抬地对乔凝思说:”这不是好事吗?”

”如今唐卓尧受伤住院了,他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你就假装被迫和阿辙在一起几天,反正阿辙必须要去国外,到时候我们再演一场戏,让你回去唐家就可以了。刚好我安排的那两个人明天就能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听到池北辙必须去国外,乔凝思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她放开手问池骁熠,”阿辙为什么要去国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若是真的不回来了,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什么都告诉他。”

叶承涵不擅长说谎,乔凝思凌厉的目光一扫过来,她就有些心虚,连忙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想找借口蒙混过关。

池骁熠却实诚地点点头,”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瞒着你,但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你也不能告诉阿辙真相,否则他肯定不愿意去国外。今天太晚了,等过两天我们再好好谈吧。”

乔凝思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陈默很快把两个人的夜宵送了过来,池骁熠看着叶承涵和乔凝思吃完,他这才握住叶承涵的手起身,对乔凝思说:”今晚我们不回去了。之前承涵不是在另外一栋房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吗?我们就住在那里。”

乔凝思刚好也是这样想的,等池骁熠和叶承涵走后,乔凝思关掉外面所有的灯,大床上池北辙睡得很沉,房间早就被陈默收拾过了,乔凝思在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她走去浴室洗澡。

乔凝思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吵醒池北辙,她关掉池北辙这边的台灯,借着月光走到另一边床沿上,乔凝思掀开被子躺上去,侧过身子面对着池北辙,乔凝思盯着池北辙的脸出神,好长时间难以入眠。

结果池北辙醒了,乔凝思在漆黑中对上他那双灼亮的眼睛,只觉得心头一跳,连忙翻身背对着池北辙。

谁知下一秒钟,池北辙的手臂就伸了过去,从后面箍着她的腰,把她的身子紧紧地锁在胸膛。

乔凝思感受到池北辙肌肉上的热度,以及闻到男人身上的气息,这一刻乔凝思突然变得无比的脆弱,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每个夜晚她依旧能安稳地躺在池北辙的怀抱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想一直和池北辙在一起,一秒钟也不分离。

一想到这些,再对比当下她和池北辙的关系,乔凝思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在池北辙一如既往温柔的怀抱中,乔凝思始终隐忍着的泪水,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

其实她特别害怕,尤其是在自己怀孕的情况下,池北辙这个做父亲的不仅不能保护她,而且池北辙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在唐卓尧身边和唐家稍有不慎,后果就不堪设想,她很想放弃,什么都不做,只和池北辙相守在一起。

而此刻池北辙也只是下意识地抱住乔凝思,他处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到怀里女人身子的颤动,池北辙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池北辙的手往乔凝思脸上一抹,指尖里全都是湿热的泪水,这让他心里骤然一疼,同时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池北辙贴在乔凝思耳边吹着炙热的气息,他却是冷冷嘲讽地问:”怎么,你觉得委屈了是吗?”

一想到乔凝思是为了唐卓尧,才不得不留在他的身边,池北辙心里就恨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你既然那么伟大,现在还哭什么?是你自己要出卖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我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是吗?”乔凝思打断池北辙,心里委屈到了极点,她突然翻身平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悲哀地对池北辙说:”你想要什么?我的这副身体吗?那随便你拿去好了。”

池北辙浑身的肌肉猛然一僵,想到唐卓尧临走之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池北辙自嘲地笑出声,放开乔凝思,他从床上坐起来,”吧嗒”一下床头的灯亮了。

池北辙低头看着乔凝思,眼眸里抿入血红色,他几乎是用低吼的声音质问乔凝思,”你觉得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对吗?”

”乔凝思,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如果现在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

乔凝思一时生气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伤害池北辙,谁让池北辙也用那么难堪的话语刺激她,她不想再和池北辙争吵了,若不然他们的感情早晚会被磨灭在互相伤害和猜疑中,既然池骁熠都说了池北辙早晚会去国外,那么她就再忍耐几天好了。

池北辙发过火后也有些后悔,但如今在他眼中乔凝思是背叛的一方,乔凝思有错在先,所以这次他不会低头、更不会妥协退让。

反正乔凝思必须是他的,无论现在他和乔凝思的关系多么恶劣,哪怕乔凝思恨他,他也要把乔凝思禁锢在身边。

池北辙松开攥紧了拳头,直接关掉灯,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躺回床上后,他一把将乔凝思裹入怀中,低沉地命令道:”睡觉,否则我不介意做点运动。”

这样亲密拥抱了一会,乔凝思很快感觉到池北辙身体上的变化,于是她不敢再反抗,连忙闭上眼睛,只听见耳边男人轻蔑的笑声,随后池北辙在她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这才没有了动静。

即便两人发生再多的不愉快,乔凝思躺在池北辙的胸膛里,也比她自己一个人睡得安稳,她一夜好梦,自从母亲离开这个世上以后,这是睡得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太阳早就升得老高了,而床上男人的手臂霸道地箍着她的腰,乔凝思抬起头想看看池北辙的睡颜。

谁知一下子就对上池北辙的眼睛,那里头充斥着血红色,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乔凝思,显然已经熬了整夜。

乔凝思的心里顿时疼痛,刚动了一下,就被池北辙死命地按在怀里,乔凝思只觉得自己脆弱的骨头都快要断了,她又好气,又好笑,”你难道连床都不让我下了吗?”

”没错。”池北辙的嗓音沙哑,一整夜都没有闭上眼睛,他那么害怕乔凝思趁他睡着后逃跑了。

池北辙的喉咙里如火烧着,干涩却凶狠地说:”就死在这张床上好了,我陪你一起死。”

”......”乔凝思一句话都接不上来,池北辙真是疯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池北辙的所作所为就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以往池北辙不是没有失控过,可这次是真正的疯狂起来了,乔凝思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她忽然想到以往自己很嫉妒池北辙为白倾念疯狂,而如今池北辙这样对她了,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愁。

哎......乔凝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正她刚好还想继续睡,如今怀孕了,又是在这样的天气,她其实很想冬眠,池北辙过几天就要去国外了,不知道以后多久还能躺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

池北辙低头看到怀里的女人竟然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这让池北辙拧起眉头,越来越觉得乔凝思实在是太反常了,她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或者在预谋什么?否则乔凝思为什么如此喜怒无常?

池北辙的眸色深了又深,臂弯里搂着乔凝思娇小的身子,他也正想睡一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滋滋”震动起来。

池北辙拿过一看来电显示,是穆郁修打过来的,他没有接。

不久后穆郁修发来了短信,”你回庄园了是不是?昨晚我看到你家的灯亮了,今天是年初几了,你还没有过来拜年吧?我儿子和闺女等着你的红包呢。”

池北辙:”......”

他不想去,尤其穆郁修还提到那一对龙凤胎,他却快要失去乔凝思了,再去穆郁修家里,那不是找虐的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过分,婚姻美满、有儿有女了不起是吗?

乔凝思还没有睡着,抬头看到池北辙的俊脸黑得跟什么似的,再往裂开的手机屏幕里看了一眼,乔凝思就知道池北辙在生气什么了。

她心里觉得好笑,忍俊不禁地推了推池北辙,”中午我们过去吧,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们的孩子了。”

”你想去?”池北辙墨色的眼眸闪动了一下,他还以为乔凝思跟这些人都断绝往来了。

池北辙抿了抿唇,低沉又严肃地对乔凝思说:”我带你去,但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的关系,问起报道上的内容,就告诉他们是媒体乱写的。”

乔凝思:”......”

这话说得真是不好听,她和池北辙现在的关系很不堪吗?

乔凝思的脸色冷了下来,起床时,她这样问池北辙,”你真的把我软禁在这里是不是?我就不信你能每秒钟都守着我。”

池北辙刚走出门口,闻言他顿住脚步,随后回过头,唇边勾出一抹笑意,被外面的阳光照着,他整个人看上去那么俊美柔和。

可乔凝思却觉得浑身发冷,池北辙低沉地说:”我没有必要时刻守着你,也不会安排几个保镖在门外,但我保证我不在的情况下,你绝对不敢走出这个房间。”

乔凝思不明所以,直到池北辙抬手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许久不见的无敌突然出现在了门外,它的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一头狮子,有时候乔凝思都分辨不出来是一条狗。

此刻一下子看见无敌,乔凝思吓得面色苍白,发出一声尖叫,随后跌坐在了大床上,她哆嗦地指着池北辙,”你......”

池北辙却是低沉地笑了笑,他蹲下身,一手摸了摸无敌的脑袋,而无敌自觉地抬起一只爪子,放在了池北辙的膝盖上。

一人一狗看上去相当温馨又和谐,乔凝思对上无敌那双炯炯发亮的黑色眼睛,她连大气都不敢出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败给了池北辙。

后来无敌回去了它自己的院子里,乔凝思生怕无敌再跑过来,跟着池北辙走出门时,她一直紧紧地抓着池北辙的手,大冬天的掌心里却冒出了一层汗,她可是个孕妇,照这样下去,确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吗?

池北辙低头见乔凝思的脸色苍白,他反倒愉悦地勾起唇,曾经想让无敌好好和乔凝思相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原来乔凝思最大的弱点竟然是无敌啊。

池北辙低头在乔凝思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大手顺势搭上乔凝思的腰,两人沿着木质栈桥,往穆郁修的房子里走去。

池骁熠和叶承涵还没有走,他们跟着池北辙和乔凝思,顺便去穆郁修家里蹭一顿午饭,只是没想到刚进去,就听见从房子里传来的钢琴音。

乔凝思欣喜地看过去,背对着他们弹钢琴的并非是穆郁修,那一男一女的背影应该是盛祁舟和凌越琼吧?

乔凝思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钢琴音,转头看了池北辙一眼,那目光里头的轻蔑很显然是在嘲讽池北辙不会弹钢琴。

池北辙当即又有一种调头就走的冲动,所以他为什么要来?老婆、孩子以及钢琴都拼不过人家,论打架和真枪实弹,他倒是不输给这几个爱装的”文艺青年”。

而池骁熠注意到身侧的叶承涵也是满眼放光,全是对盛祁舟的崇拜,池骁熠一下子就醋了,叶承涵怎么能用那样爱慕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池骁熠脸色阴沉地松开叶承涵的腰,他脱掉身上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的毛衣,一边挽着袖口,嗤笑着不以为然地说:”我也会弹钢琴,我现在去和盛家二少斗斗琴技,再怎么说,也不能丢了我们池家兄弟的脸。”

池北辙、乔凝思、叶承涵:”......”

池骁熠犯什么病?池北辙和池骁熠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了,他都不知道池骁熠会弹钢琴,等会不要连他池北辙的脸也一起丢好吗?

而叶承涵则完全一副看笑话的姿态,轻蔑地睨着露着结实手臂的池骁熠,呵呵笑着说:”这不是比身材,就算你把衣服全都脱了,也没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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