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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南宫婉婉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满意浅浅的识趣。
浅浅轻笑间,细细打量她,见她眉眼间愁绪少了些,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见她心情变好了,心里也是替她感到高兴的。
“对了,等这事过了,我们也要回苗疆了!”南宫婉婉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僵了下,眼神飘忽到了大白的身上。
浅浅没有刻意追问南宫婉婉是否真的决定了要走,随口接话问:“大致定了日子吗?”
南宫婉婉微耸了下肩说:“没,但也差不多就是过几天就走了,不是说裕皇子弄了一个什么十日期限吗?其实本来早就要走了,刚开始表舅是不放心南儿一个人在这里,打算留几天看看再说,后来是又出了舞阳公主的事情。”
浅浅挑了挑眼尾,没有拆穿南宫婉婉,她也是拖累了回苗疆的因素之一。
“端木云和南儿俩人感情好,倒不用太担忧,两人成亲虽然是有政治考量及其因素,但好在小两口事先都不清楚情况,至少他们彼此的感情是真的,这就够了!更何况南儿那一手绝活,谁敢对不起她啊!”
浅浅想着南儿小辣椒的样子,不单能打,不能下蛊毒。
端木云以后最好是一条心思的对南儿,不然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南儿,南宫婉婉捂嘴一笑,说:“可不是么,南儿的性子极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真不用担心她被谁欺负,不过表舅是这样的,总觉得自家孩子都是善良的,别人家的都是豺狼。”
浅浅嘴巴努了努,本来想问南宫婉婉这次的事情,苗疆王怎么没寻苏祈的麻烦,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觉得以南宫婉婉的事情,十有*就是她自个儿拼死拦下的,倒不是苗疆王不想替她出头。
“对了!这次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啊?是不是真是胤亲王做的啊?我听南儿说,那天摔跤赛的时候,胤亲王表现得特别讨厌舞阳公主,而且舞阳公主还对他一副指手划脚的样子,你说胤亲王有没有可能,为了后半生能过得痛快一些,就下了杀手,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被拆穿?”南宫婉婉闲坐在一边,拿着眼前的杯子一边玩一边问话。
浅浅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说:“麻烦你用点脑子行吗?这又不是现代,不喜欢又怎么样,娶回府里丢到角落院子里,眼不见为净就行了,至于杀人吗?而且对方是一国公主,要用这种手段去污辱,这不是挑衅寻事吗?”
南宫婉婉傻笑一声,说:“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不是南儿说的吗?而且不止南儿,大多数百姓都认为就是胤亲王下的手。”
关于暗卫的事情,皇上和肃亲王并没有放出风声,因此,大多数人并不知情,事情目前也没有牵扯到肃亲王府的身上来。
不过浅浅琢磨着,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有风言风语出来了,毕竟今天裕皇子这样一闹,他也听说了这事,就表示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浅浅想了想,直接告诉了南宫婉婉这事。
“最新的证据指明,那个暗卫和我的手下认识一个同共的人,所以裕皇子觉得可能是我们肃亲王府下的手。”
南宫婉婉微张了嘴,下意识的反驳说:“怎么可能,你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去杀害一个姑娘?”
浅浅耸肩一笑,对于南宫婉婉直觉上的维护十分的欣慰,自我调侃说:“可能人家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呗。”
南宫婉婉蹙眉不满的说:“这一点都不好笑!”
浅浅失笑的敛去玩闹的嘴脸,坦然说:“对方这样引导的目的很简单,离间我们肃亲王府和皇上,若是皇上要同时应付裕皇子和肃亲王府会挺吃力的。”
南宫婉婉打眉,有些明白了,但仍然不解的问:“那你怎么跑到宫里来了,我就挺好奇的,感觉有点奇怪。”
浅浅不甚在意的口吻说:“人质,懂吗?我现在就是肃亲王府押在皇宫里的人质,为了消除皇上的疑心。”
南宫婉婉一张俏丽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说:“难怪你会突然跑到宫里来的,但是为什么要你当人质啊!当人质多不安全啊!你看历史上那些当人质的,哪一个有好日子过的。”
浅浅轻插着南宫婉婉的额,笑骂说:“你不要想得这么复杂,这事不是我们王府干的,我们也不怕!更何况不论皇上对我们王府有多大的怀疑,我们王府也是姓君的,在这种时候,自然要考虑大局。”
南宫婉婉扯了扯嘴皮说:“你们真是胸襟宽广,要是换了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这样想,我最讨厌被人冤枉了。”
浅浅睨了眼南宫婉婉,有些话没有点破。
在这事上,她的看法不同,是因为魏国不是她所在乎的,若真让她重视了,她就不会这样拘泥个人得失了。
就好像她对苏祈,宁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让苏祈为难。
南宫婉婉向来就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只是以前的生活过于单纯,所以养成了嘴比脑快的习惯。
有些事情,她脑子里都没有想清楚,嘴巴就已经说出来了,但其实她又是一副说过就忘的马大哈性子,现代大多数姑娘都是这样的性格,自小在温室长大,身边的朋友又都是同学,彼此间没有恶意,直来直往。
但是在这里,这种性格的人倒是异类了,她一句话,可能会让别人揣摩出很多种意思。
有了人陪伴,时间俩是过得很快,到了晚膳时分,清澜仍没有来,想来今天的确是太忙了,真的来不了。
浅浅和南宫婉婉一起用的膳,大白就缩在桌子底下,享受着一大盆香喷喷的肉,吃得满嘴都是油的样子。
饭后,南宫婉婉拍着肚皮,称赞说:“你那宫嬷嬷真不错,手艺好,我喜欢,我平时没这么能吃的,你看我这肚皮都撑起来了,我觉得我陪我住几天,你肯定会长胖的。”
浅浅拿着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悠悠的说:“胖点好看,明天我会叮嘱嬷嬷多做几个花样让你尝尝。”
南宫婉婉这段时间瘦了许多,漂亮的鹅蛋脸变成了小巧的瓜子脸,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空洞的挂在脸上,倒不如之前漂亮。
说来,女子脸上要有点肉才显得漂亮。
毕竟时代不一样,就像是在现代,十几年前被人称美的也是鹅蛋脸,更何况在这时代。
这时代的女子,长着尖尖细细的下巴,脸上无肉,别人只会认为是一副苦相,有些说话不好听的,甚至会说是一副刻薄相。
浅浅用了晚膳,都会在院里散散步,虽然自王府搬到了皇宫,但这习惯她也没打算改,只是南宫婉婉一副赖皮样子,要拖着才敢走。
“诶,你刚说我要长胖,现在又拖我减肥,你到底是要我瘦还是胖啊?”南宫婉婉不论上世还是这世,身材都不错,且都不是易胖体质。
就没有吃过减肥的苦,而且是吃了睡,睡了吃的人,但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在现代时,可常因此被一帮损友嫉妒。
“大哥,我现在怀着孕,你觉得我不适当的运动运动,将来生孩子时,哪里会这么好生啊!”浅浅一声长叹。
南宫婉婉反应过来,说:“噢,也是噢!那我这几天陪你散散步好了,不过我听人说,多走路,小腿会粗。”
浅浅吊着眼尾,取笑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时代也没人会看到你的小腿,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穿超短裙啊!”
提起这话,南宫婉婉满腹抱怨,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真不明白古代为什么要把女人包得跟粽子似的,你都不知道我在夏天有多热,还要左一件右一件,那么大的太阳,我穿三件衣服,出了汗就粘在身上,热得我抓狂了,还要装淡定。”
浅浅笑笑,这种感觉她也是有亲身体验的,自然明白宫婉婉咆哮的怒吼,一点都不夸张。
更何况她比南宫婉婉更倒霉一些,刚来这边的时候,家里穷,也穿不起绫罗绸缎,大夏天那种最便宜的麻布,贴身而穿,摩擦着皮肤,真的很不舒服。
好在后来,家里条件很快有所改变,一家人都穿起了棉布。
姐妹俩人一人吐槽一句,散步的时间一会儿就过去了,南宫婉婉跟着浅浅一起回房,大声的宣布说:“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浅浅挑了下眉眼,指了下自个儿的肚皮说:“你确定?我现在这样子,晚上睡觉挺麻烦的,有时候要翻身,有时候腿会抽筋。”
南宫婉婉轻蹙了下眉眼,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应该没事,帮你翻个身,按个腿,我总不至于做不好吧?”
浅浅眼眸弯弯的笑了下,倒是没有拒绝南宫婉婉的好意。
只是问说:“怎么突然要和我一起睡,别告诉我说,换了一个环境,你一个人睡觉会怕。”
“去!”南宫婉婉不怕的哼唧一声,一脸嫌弃的自她带来的小背包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防贼,所以我们住一起比较好,不然的话,我跳到宫里来陪你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
浅浅见此,耸了耸肩说:“行,你不怕麻烦就是了。”
南宫婉婉拧着小背包往内室里走,嘀咕说:“晚上就别让这些丫鬟守夜了,免得她们中招了,给我添麻烦。”
浅浅没有回南宫婉婉的话,却是出去跟几个丫鬟吩咐了一声。
对浅浅这种行为,宫嬷嬷不满的侧目。一脸不放心的背着南宫婉婉提点浅浅。
“主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苗疆本来就是一派邪术,她若是对您做点什么,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而且你如今有身孕,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浅浅失笑的看了眼里屋的方向。
南宫婉婉刚也表示了,不让丫鬟守夜,是因为她觉得有她在更安全一点,她在屋里放了不少小蛊虫,怕晚上丫鬟走动,不幸中招。
只是她这么一来,就把浅浅的亲信都赶走了,宫嬷嬷几人又维护浅浅,就是看南宫婉婉平时再和浅浅关系好,这时候不免也会起防备之意。
“嬷嬷不用多虑,她的为人我信得过!”
宫嬷嬷嚅嗫的说:“还是小心为上。”
浅浅轻轻笑着,神情却是异常坚定的说:“嬷嬷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这事您真的多虑了,婉婉她不会害我的。”
两人来自现代,在这时代又没有利益冲突,南宫婉婉是脑袋进水了才会突然想来害她。
宫嬷嬷仍想劝说,但在浅浅的眼神示意下,没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出去的时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浅浅好笑的想着这一幕,感觉有点像皇上和肃亲王府,都是为了魏国好,但又彼此不能信任。
宫嬷嬷她们和南宫婉婉一样,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宫嬷嬷她们又不敢全然信任南宫婉婉。
浅浅和南宫婉婉晚上睡觉的时候,浅浅是睡在里面,她说脚会抽筋,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南宫婉婉。
毕竟她平日里有注意适当运动,而且抽筋的时日也少,哪里晓得,南宫婉婉和她睡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抽筋了。
吓得睡梦中的南宫婉婉一下弹了起来,夸张失色的叫说:“这是要生了吗?”
浅浅这会儿腿疼得伸不直,根本没时间欣赏南宫婉婉犯笨,没好气的说:“腿抽筋,快给我按按。”
浅浅挺着一个肚子,弯腰都弯不下来,不能好好按腿,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圆儿大步跑了过来。
她目光一瞥,就清楚出了什么事,抬手大力的直接将笨手笨脚的南宫婉婉拖下了床,尔后一双手用力的替浅浅将筋拨正。
“主子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圆儿深深的蹙眉,担忧的目光落在浅浅脸上,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不免手下力度更大了些。
南宫婉婉站在一边,这会儿也完全醒了过来,尴尬的揉了揉自个儿鼻子,没好意思开口。
刚才睡梦中突然被浅浅推醒,入目就看到一张扭曲的脸,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她是不是要生了。
圆儿手法熟练的替浅浅按摩了会,纾解了她的不舒,这才起身,面色沉沉的对南宫婉婉说:“南宫小姐,主子现在有孕,你一个人可能照顾不来,奴婢今晚就留在这里了。”
“噢,好!”南宫婉婉呆呆的应了一声,并拿了颗药丸给她。
圆儿不解的看着南宫婉婉,南宫婉婉解释说:“那个我怕晚上有人不小心跑错屋,特意设了点屏障,你刚才突然冲过来,沾了些不该沾的东西,你把这药丸吞下,这是解药。”
圆儿没吭声,目光却是看向浅浅,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拿过药丸服下,并说:“多谢南宫小姐。”
圆儿说罢,回身倒了杯水给浅浅,并问说:“主子可舒坦一些?”
浅浅扬起无力的一笑,抬手擦了擦额,躺好了,这才对一边的南宫婉婉说话。
“怎么样,吓到了吗?”
南宫婉婉不甚自然的解释说:“我没有照顾过孕妇,有点高估了自己,半梦半醒点,反应有点慢,幸好你没事。”
浅浅失笑的说:“你当孕妇是这么好照顾的啊?”
她早猜到会是这样,而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刚才南宫婉婉那一脸慌乱样子,有些笨拙可爱。
南宫婉婉毕竟不是习武的人,本来就没有这么机警,就连清澜,晚上为了照顾她,怕她有事,向来都是浅眠。
她动一下身子,清澜就会醒过来。
南宫婉婉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可能像清澜他们照顾得这么周到。
折腾了好一会儿,南宫婉婉又爬到了床铺上,却是一时没有睡意,又不敢乱动,怕惊到浅浅。
浅浅其实也没睡,听着身边那没有规矩的呼吸声,小声问说:“你在屋里下的什么药,怎么圆儿中了招却看起来像没事人似的。”
南宫婉婉翻过身子,面对着浅浅说:“就是此时会压抑人内力的药啊!”
浅浅在黑暗中翻了下白眼,幸好被圆儿闯了下,若真有什么来对付她们,光控制了对方的内力有什么用。
圆儿憋了会儿,忍不住插话说:“南宫小姐下这种药用,起码得下那种,让人一沾就会死的药。”
南宫婉婉倒抽了口气,觉得圆儿那一脸憨厚的样子,竟然张口就说得这么恶毒,而且她手里就是有这种药,也是要见血的。
她倒是有一种小蛊虫,但也不算是她养的,是以前的南宫婉婉捣鼓出来的,算是保命绝招。
这这蛊血能在瞬间钻到人的伤口里,使其血液凝固直至死亡。
苗疆虽然有这一门绝活,但好在他们都信因果报应这一说,而且苗疆大多数人都平静的生活,学蛊不过是为了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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