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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无忌和苍冥小公主的婚事订下,可能是因为小公主的年纪也不小了,所以,千雪皇纵然是不舍,仍然是催促着,着千雪的钦天监选了一个好日子之后再知会了淮安许氏。
千雪皇后为小公主备嫁多年,所有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少了一个驸马。
如今既然是人被小公主给抓住了,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了。
虽然婚事订下了,可是小公主却不肯放他走。
执意要让对方先找人顶着,到了前来迎亲那日,再让许无忌直接换上一身喜服就是。
不得不说,这位小公主的想法和行为,都是相当的彪悍。
至少,换做是旁人,这种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谁让人家是得宠的小公主呢?
千雪皇,还真就应了。
这下子,淮安也只能是派了一个身形样貌与许无忌略有些相似的许家二公子前往迎亲了。
待到了千雪京城之后,再换过来,反正身为兄长,这二公子陪着弟弟去迎亲,也是没有什么不合礼数的。
淮安这厢只是忙着张罗他们两人的婚事,而许无忌也没忘了他此行的目的,终于找了个机会,与千雪皇,单独见了一面。
“皇上,这是紫夜长平王世子,吩咐小婿奉上的信函。”
太子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亲自将他手中的信接了过来,再呈给了皇上。
“你是穆流年的表弟,这一点,朕早就知道。只是,许无忌,你要是敢对朕的女儿不好,哼!”
一个哼字,可是将所有的威胁都给融在里面儿了。
太子也是有些阴恻恻地看着他,“孤就只有这一个亲妹妹,告诉你,你若是敢欺负她,信不信孤派人踏平了你们淮安?”
许无忌叹了一声,“就她那性子,你们真以为我能欺负得了她?再说了,我许无忌在淮安是有名的小魔星,整治人是出了名的。可是我这次被她囚禁在了宫里,可曾反抗过一次?”
太子闷哼一声,“这只能说明你居心叵测。”
千雪皇不说话,看向他的眼神亦是十分的犀利。
许无忌摇摇头,有些无奈地抚额,“若是我有心,我自然是容易逃出去。可是我没有,并不是因为我表哥要我将这封信交给你们。更不可能是因为什么家国大事!我许无忌向来是自由自在惯了,还真没有哪个人能制得住我。”
千雪皇的眉心微拧,“那你究竟是为何不走?”
沉寂了一会儿,许无忌道,“当年我救她那会儿,我是真的嫌她麻烦,一张嘴也太能说了,一个劲儿地嘚啵。再者,那会儿,女人,对我而言,就意味着麻烦。可是这一次,如果不是她自己再三地强调当年的旧事,我还真是没有认出她来。”
苦笑了一声,“我若说我是对她真的上心了,你们信么?”
千雪皇不语,太子微微动了下嘴角,然后与父皇的眼神相撞,不过一个瞬间,两人便已达成了共识。
“许无忌,其实,朕早就猜到,你到千雪来,只怕也是为了让朕不要与紫夜为敌吧?”
“不错。原本我就是奉了表哥的命令来送这封信的。所以在得知抓了我的是公主的时候,也就没有急着逃走。原本我这样的身分,如何接近你们,就是一个大问题。小公主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只是我许无忌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说来说去,还是美色误人,我险些就将这大事给忘了。”
许无忌这么说,无非就是想侧面地告诉他们,他对小公主是真的上了心了。
他没有想着欺瞒谁,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位小公主的地位,俨然已经超越了一切。
太子有些不屑地扫了他两眼。
将原本的情话,能说成了这种风格,也就只有他许无忌能干得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真的喜欢上了朕的女儿,所以,也是心甘情愿地要娶她?”
“正是。”
“那你这些日子以来为何却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呃。”许无忌犹豫了一下,再有些讪讪地笑了两声,“那个,我可是出了名的小魔星,向来只有我算计别的人份儿,哪能就这样轻易地被别人给算计了?所以,总得让小公主也着着急,知道体谅一下我这个未来的夫君吧?”
“许无忌,你混蛋!”
许无忌的话音刚落,内殿中便冲出来了一抹粉色,许无忌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直接就是做后悔状了。
“你,你,你竟然是敢戏耍本宫?哼!本宫饶不了你。”
这位小公主虽然是心仪许无忌,可是也不代表了,就因此一点儿脾气没有了。
这会儿知道自己是被人给骗了,哪能不生气?
许无忌一看她是真的恼了,冲着千雪皇笑了一声,身影一闪,便追了出去。
“喂,你要不要这样小气?那你拿绳子捆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呀。”
只是听到了这么一句,再后面的,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太子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就跟花了一样,刚刚那个许无忌说的是真的吧?就连这后头哄人的话,都是说的这样奇葩,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呢。
“父皇,您看?”
“嗯,去准备婚事吧。穆流年的信上,也只说是让我们能坐到了袖手旁观即可。看来,他倒是个聪明人,知道仅仅是凭着一个和亲,就将我们拉下水,是不可能的。”
千雪皇说着,便示意太子也看看这封信。
太子看罢,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长平王世子,倒是多了几分的好奇。
“如今天下皆传,这位穆世子,乃是得了长平王的真传,是紫夜当之无愧的战神。父皇,您以为这个穆流年如何?”
“朕关心的,只是朕的女儿。至于这个穆流年,呵呵,若是肖云放懂得放手,知道拉拢,那么,穆流年,就还只是长平王世子,将来,也不过就是一介长平王。若是肖云放只是知道一味的打压和算计,那么,穆流年,就未必再是紫夜的长平王世子了。”
太子的眸光一动,“父皇的意思是?”
“对于肖云放,咱们倒是可以只当是看不见。可是这个穆流年,咱们却是不能不重视起来。这个人,能知道与我千雪结盟的同时,还去拉拢北漠,这一点,可是连肖云放都不曾想到的。”
太子的心念急转,想到了前些日子发生在了千雪的几起杀人案,心间已是有了计较。
“父皇,据咱们的人来报,现在进入北漠的,可是桑丘子睿。也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
“嗯,不错,他是肖云放的表哥,目前来看,他是在帮着肖云放,帮着他来拉拢住穆流年。可是换个角度想想,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帮着穆流年呢?”
“父皇,那些死了的信使?”
“都是苍溟的吧?呵呵,如果我没猜错,这些人,有的是桑丘子睿的人杀的,有的,则是那位穆世子干的。两个有为的年轻人呀,可惜了,如果不是遇到了肖云放那样的昏君,将来的成就,必然是不可限量。”
他们父子二人在这儿谈论着紫夜的两位青年才俊,而许无忌和那位小公主,已是将皇宫上下,都给折腾了一遍了。
穆流年这里的疫情解了,可是桑丘烈军营的疫情却仍然没有控制住,而向来是比较记仇的穆流年,自然是不可能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放皇甫定涛过着舒心的日子了。
敢算计他,就得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此刻的皇甫定涛,当然不会想到,穆流年和桑丘子睿等人都知道了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不过,接连几天,都遇到了刺杀,皇甫定涛也不傻,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刻意地针对他了。
想要查出是什么人对他下的手,可是到现在,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不曾伤到。反倒是自己这里折损了不少的侍卫。
能调动如此多的高手的,这天下间,怕是也没有几个。
皇甫定涛自然也猜到了穆流年,迄今为止,与他结仇最大的,也就是他了。
不过,在这苍溟的上京,也未必就都是他的朋友。
也因为几次的刺杀事件,皇甫定涛几乎是足不出户了。
就连睿亲王,若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不肯出门了。
于是,就在他们闭门不出的这一天,城外的军营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起因是几名将领一起喝酒,结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次日一早,就发现其中一名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且,还口吐白沫。
经军医认定是中了毒。
另外有几人,皆是出现了上吐下泄的症状,虽然是没死,也是软的跟面条儿似的。
这上京的守护,自然是分了几个军营的。
现在出事的这一边儿,是一位老将军麾下的人。
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皇甫定涛所统率的那支人马。
于是,在事情不曾调查清楚之前,这军中的将士们有些太过冲动了,直接就拿了兵器,冲到了对方的军营里,引起了一场械斗。
最终,除了那名中毒而死的副将外,皇甫定涛的手上,死了两个偏将军,伤了三个副将。至于其它的一个小兵,伤了有几百人。
这件事情,立刻就引起了苍溟皇的高度重视!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同意他们父子再继续攻打紫夜,一雪前耻的,可是这个时候,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让他有些不太舒服的。
同时,他的心里,对于这场仗,也就有了一些顾忌。
总觉得,这仗打着没底,倒不如不打了。
皇甫定涛他们一致认定了,这就是一场意外。
很快,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又传来了消息,说是苍溟的西侧,遭到了不明人物的攻击,而且战法颇为凌厉。
不过是短短两天,就已经杀了苍溟两员大将,驻守边关的五万人马,已经是折损了一半儿。
最让苍溟皇气愤的是,他还不知道攻击他们苍溟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因为据边关传来的消息,对方总是选在了晚上进攻,而且,每人的身上都是遮的严严实实的,似乎是害怕被认出来。
睿亲王得知后,立刻就认定了,此举,定然是一些小部落们所为。
那些人的肤色较暗,明显是异于他们这边的中原人士,所以,才会选在了晚上进攻,并且是每次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而且,从边关将领那里得到的消息,对方每每攻击他们,似乎是并不着急占领什么地方,只是一心想着要夺取更多的食物。
而这一表现,更是与那些小部族十分吻合。
皇甫定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他的直觉认定了这一切与穆流年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在苍溟的西侧出击,如果真的是紫夜的将士,那么他们的边关是不可能会发现不了的。
再说了,若是穆流年有心攻打苍溟,也断没有道理再让他的将士去绕道到了西侧的,岂非是多此一举?
平白地让将士们疲于奔忙,这显然是有些不合理的。
长途奔袭,将士们的战斗力会减弱不说,也是消耗了太多,就算是他们再将战利品带回去,也显然是容易被人发现的。
西侧的战事让苍溟皇头疼不已,最严重的一次,对方竟然是直接就攻进了城池,掠走了大批的粮食和其它物资。
就在苍溟皇下旨,派了重兵把守的同时,西侧那边儿,突然就安静了。
虽说苍溟的将士们损失不算是很严重,可是当地的官府的粮仓等,都被洗劫一空了。
“公子,苍溟现在也是大小麻烦不断,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可能再对我们紫夜动手了。”
青龙将苍溟传回来的消息一一回禀了,再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看这样子,公子仍然是不太满意的。
“传信给金华,让他的人,最近安分一些,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
“是,公子。”
皇甫定涛怎么也不会想到,袭击了他们苍溟西侧的,会是乌兰国的人。
玄武看了一眼青龙,再低头想了想,“公子,现在是不是我们的人该动手了?”
“这五百人可是我精挑细选才凑在一起的,你可知道耗费了我多大的心力和物力?他们若是有一丁点儿的损伤,我都会睡不着觉的。”
“公子,您在先锋营的身上投入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将他们训练成一批出奇不意的士兵罢了。如今,正是该检验他们的时候了。”
白虎有些不解,“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还缴获了不少的战利品?”
玄武白他一眼,“那又不是真正的战争。不过是与一些个护卫之类的打交道,他们的手,现在还没有那么狠呢。”
穆流年犹豫了一会儿,再在屋子里来回地踱了几步,想着玄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再仔细想想,若是真的让这先锋营折在了苍溟,那可就是太不划算了。
“公子放心,有属下在,定然是会确保让先锋营稳妥地回来的。”
白虎看看公子仍然是有些犹豫不决,再看看玄武一副要出征的样子,有些受不住了,“公子,为何我们就不能也给他们弄点儿瘟疫什么的?就许他们苍溟欺负人?”
“若是在战场上,流血死亡,都不算什么。可是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我穆流年不屑用!我们紫夜的百姓是人命,他们苍溟的,自然也是人命。我要对付的,是苍溟的大军,不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白虎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没有再说话。
“玄武,你带先锋营秘密进入千雪境内,沿着他们的那些高山老林,再慢慢渗入苍溟。山脚下,可是有苍溟的十万大军。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只是侵扰对方,让他们人人自危,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好。我要的,是动摇他们的军心,明白了吗?”
“是,公子。”
玄武一喜,随即又很欠扁的问了一句,“公子,若是有机会,是不是再顺些东西回来?”
穆流年摇摇头,“不!这次你们的目标是重创苍溟的军营,其它的,暂时不要想。记住了,你们的人,只能在山林中穿行,不可在村庄和街道上露面儿。”
“是,公子。”
青龙轻笑了一声,“你们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就行,别再想着别的了。还再顺些东西呢!眼光放长远一些,我们若是能重创了苍溟的军营,说不定,一年之内,他们是休想再对任何一个地方用兵了。”
白虎眨了眨眼,“青龙,你开玩笑的吧?不过是五百人,就想着能将人家给重创成这样儿?”
“你不懂!一旦扰乱了军心,可不是三两天就能让将士们再竖起士气的。更重要的是,这次玄武他们要做的,就是实打实的破坏。这五百人,不仅仅是学会了我们夜煞里头一些暗杀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军人,团结协作的本事,可是不容小觑的。”
“青龙说的对。”
穆流年再次出声,“玄武,记得要将我的人,都安全地带回来。粮草能烧就烧,他们的士兵,能杀就杀。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先确保了你们自己的安全。”
“是,公子。”
当天夜里,玄武便带上了先锋营出发了。
随后的几日,不断地有消息送到了苍溟的上京,最为严重的一次,便是某处军营的十万石粮草,于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皇甫定涛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奏报,脸色黑地几乎就是堪比那黑炭了。
“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预谋。据底下的将军勘察,负责看守粮草的人都被烧死,可是仔细验尸之后,却发现他们都是被割喉而亡,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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