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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与之相对的一侧,佣兵与士兵们惊恐地喊叫着——他们脚下的草丘剧烈地晃动着,而后分裂成小块,反应较快的一些人蹦跳着跃上看上去似乎还能乘载一两个人的碎块,当一个人能够勉强立足后就会用他的拳头、刀剑与弓弩将其他同样想要寻找一个落足点的人打下深黑色的水沼,落入水中的人则不甘示弱地抓住蔓生的苔草,或是将匕首、短剑刺入草丘中争夺一个希望渺茫的机会,又或是不顾一切地抓住那个幸运儿的脚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如果不能两个人一起活下去,他们也不介意在前往哀悼荒原的路途上带上一个旅伴……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哪个人再能记得自己以外的人,无论是兄弟还是同僚。
一些善于泅水又对雪盖沼泽不够熟悉的人以为能够凭借自己的特长逃过一劫,但不过是几个呼吸之前,他们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到再也无法挽回的错误——如果此时沼泽的水是平静的,或许还能够留下足够他们游动的深度,但现在的水中充满了巨型花斑鳗鲡翻腾而起的淤泥,这些泥浆细腻而粘滑,一旦落入其中,就只能像是被滚热的树脂包裹着的虫子那样无力地看着自己缓慢而痛苦地死去。
他们在泥沼尚未吞没自己之前会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武器投掷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人。
这是一场可怕而绝望的混乱。
巨型鳗鲡咬了一个空,它有点不太高兴,就像个人类那样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或者还要糟糕一些,因为它的词汇量只能与人类三岁左右的孩童相比,所以克瑞玛尔的脑袋里就像是多了一台复读机——只是现在还不是关掉它的好时候——在巫妖的指挥下,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一直与这个不请自来的帮手保持着微弱而持续的联系。雪盖沼泽中的巨型花斑鳗鲡是一种生性懒惰的生物,事实上,它鲜少捕猎,多半靠着落入沼泽的腐肉为生。因为它们总是将自己埋得很深的关系,所以一旦能够成年,就能长到很大,大的很少有捕食者能够捕猎到它们。除了它们的同类——所以在一个范围内往往只会有一条巨型鳗鲡。
与之相应的是它缺少一根挑剔的舌头,它什么都吃,没有独特的嗜好,所以也很难用食物来诱惑它,但这条鳗鲡似乎对“交谈”很感兴趣。在此之前它甚至没有这个概念,在刚一开始的时候,单单是它不断地重复着克瑞玛尔送过去的讯息就够令人头痛的了,幸好在应付无智商与低智商的生物方面,曾经的不死者很有经验——才从泥土里爬出来的骷髅士兵也不比一条鳗鲡聪明到哪去——据他的导师说,这是因为缺少灵魂能量的关系。
要让鳗鲡明白他们需要的帮助又耗费了一些时间,幸好那时公会的士兵们正忙于纠缠住伯德温与葛兰——他们以为这丁点儿时间无关紧要,施法者们几乎需要一整个夜晚才能回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你用什么回复你的法术?”商队主人再一次撕开卷轴,施放了一个飞行术。摆脱了那些嘈杂而无用的蠢货后,他阴晴不定地问道,“或者,你是……什么?”
克瑞玛尔没有回答他,他正忙于与巨型鳗鲡商量——鳗鲡翻转着身体,它只有很小一部分露出了水面,顶着一块冰冻的草丘,正是伯德温他们站立的地方,“恶刺”的士兵大声咒骂,他们的刀剑戳刺着鳗鲡的身体。这种戳刺并不能让这条软滑的无鳞鱼类受到伤害,却让它感到很是痒痒,所以它一直想要在水里打几个滚儿挠挠,而黑发的施法者正在竭尽全力地想要让它放弃这个想法。
“传送术的卷轴可以用吗?”葛兰问。
梅蜜。也是除了克瑞玛尔以外他们之中唯一能够使用卷轴的人摇了摇头,李奥娜交给了她一张制作精良的卷轴——其中蕴含的深厚的魔法能量就算是弗罗的牧师也能感受到,但把它撕开后,它只断断续续地闪烁了几次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上面的魔法线条与符文淡化至完全消失只需要一霎那的功夫。
“他们可能在这片沼泽外设置了暂时性的小型迷锁。”凯瑞本说,他在鳗鲡高耸的头部滑下来。毫不费力,也不摇晃,就像是行走在平坦的地面上。
“我以为只有精灵才能设置迷锁。”
“魔鬼、巨龙与最强大的几个施法者都能做到这一点。”凯瑞本说,“而且他们只需要很小的范围与很短的时间——可能只是限制住了传送类法术的使用。”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商队主人投掷了一个法术,但不是攻击而是保护,或许是李奥娜的符文纹章给了他些许灵感,他的法术在水面上凝结起一大块冰层,“恶刺”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艰难地爬了上去,他们愤恨地仰望着高出他们数十尺的冒险者们,几个士兵举起了十字弓,但出乎他们意料的,商队主人举起手,示意他们停止战斗。
“为什么?”士兵的首领问道。
“他们能够驾驭那条鳗鲡,”商队主人回答:“而那条鳗鲡会毁掉冰层,让你们全部掉进水里。”下属的死亡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孤掌难鸣——感谢愚蠢的老巴戟与他的弟子,老巴戟被传送到哪儿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他是不太会再回到这个位面里来了,还有他的弟子,商队主人已经看到了那具**的无头浮尸(在它还没有沉下去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法师背脊上有着一副精美的魔法纹身,花费了上千个金币请一位术士刺下的,据说能够起到盔甲的作用,但很可惜的是他忘记了在脖子上也来上那么一块。
“你还有法术,卷轴还有魔杖。”士兵的首领说。
“他们也有。”商队主人说,“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巴戟没能做到他该做的事情,那个……施法者仍旧保有着他的法术与精力,我没法儿一个人对付他。”他当然还有法术、充足的卷轴与魔杖,但他已经厌倦了这个任务,而那些卷轴与魔杖都是他的私人物品。他也不想受到太重的伤害。而且这个任务可以说是被强行派发给他的,他固然想过从中捞取到不逊色于谋刺碧岬堤堡的阿尔瓦法师或是执政官的好处,但如今看起来似乎这已经不太容易了,他或许可以完成这份工作。但如果代价是耗尽他的积蓄,让他不得不处于一个脆弱的状态的话,他还是更愿意退让一步。
就算是公会愿意将悬赏以及赎金中提取出可观的一部分给他又如何呢?没有与之相称的力量,它们只会被夺走,或许还要加上他的性命。
士兵的首领并不愿意。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脚下的冰层在不断地轻微摇晃,他估算着是否能够射中那只巨型花斑鳗鲡的眼睛,但他看了看自己的弩箭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大概只有精灵射出的箭才能有这个力度与准确性从眼睛贯穿那只硕大无朋的脑袋——就像那支将“长钉”钉入冰面的箭矢,它甚至不是一支魔法箭矢……可怜的“长钉”,他没有被战士的宽剑斩下脑袋,也没有被那个叫做葛兰的盗贼刺中心脏,却在隐藏在阴影里,想要对着猎物中最脆弱的一个——弗罗的牧师举起弓弩的时候反被精灵反手一箭射中了胸膛。犹有余力的箭矢深深地插入了冰层,一个士兵试着拔了拔,它纹丝不动,就像是用铅水浇铸在黑铁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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