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可玉碎不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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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惜的目光静静流淌在还抱着她的苏沐轩脸上，眸光里似有千万种感情，却又看不出一丝涟漪，“公子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苏沐轩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放开她，微微有些慌乱，“失礼了。”

天惜看着他的眼神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公子这副脸红的样子，被小姐们看了去，恐怕又要打昏了头了。”

说完，她似乎很开心地笑着带着紫衣侍女离开……

在她从苏沐轩身边经过时，一丝沁人心脾的幽香钻入他的鼻息，那种自然仿佛能安抚人的心神，其中的熟悉，也和她的身影一样，刻骨铭心……

待苏沐轩从那句话和这香味中反应过来时，天惜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明亮的月光下，剩下的，只有手里的簪子，和脚边一块闪着彩光的东西。

微微弯身捡起那个东西，原来是一块雪花形状的玉佩……

月光透过刚刚发出绿芽的大树枝叶洒下，映着树下惨白的脸，在万籁俱寂中，给夜都蒙上一层诡异。

月琴虚弱地靠着树干，右手捂着左肩，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

尽管如此，此时脑海中，有的却只是苏沐轩看天惜时的眼神，和潜意识地抱着她躲开她那一掌的身形。

为什么？为什么连面对那个女人时的样子，都和他一模一样？那种眼神，就算死她都忘不了！几万年了，那样的眼神生生折磨了她几万年！如果不是看见那眼神，她怎么也不会明知道打不过那个女人身边的侍女，还冒着危险去偷袭！

“咳咳。”身上挨得那一掌疼得钻心刺骨，在清寒的夜风中更是带起一阵咳嗽，墨绿色的血丝也随之从唇角溢出，却拼命忍着体内的无力，让愤恨而不甘的声音在夜晚的树林里回荡：“天惜，我不相信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转！就算杀了他，也不会让他跟那个人一样眼里只有你！”

典雅的客栈，房间里在这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天惜懒懒地倚在榻上翻着一本书，摘掉面纱后的容颜，美丽圣洁到似乎虚幻。有如被琼浆玉露滋润过的唇瓣，轻轻勾着一抹温润，周身静静透露着一种平静和祥和，令人不禁望而去忧。

蓝色衣裙的月儿推门进来，轻声道：“小姐，她还是那么执迷不悟。”

天惜淡淡翻过一页书，风轻云淡地道：“让穆曦晨派几个人到景平镇守着，一旦发现妖魔作乱，一概打回原形。”

“那……苏公子呢？月琴好像盯上了他。”月儿偷偷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天惜晶莹剔透的指尖在书页上顿了一下，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轻笑着摇头，“那小子精明着呢，十个月琴也伤不了他。”

清晨的阳光渐渐暖和起来，汲取着植物枝叶上的晶莹露珠。春风夹杂着花草的清香，在无人的山间自由地徜徉着。

月琴脸色极度苍白，艰难地支撑着身子立在陡峭的山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山下蜿蜒的小路。

许久之后，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马车前后各有两人骑马相护，而其中苏沐轩的身影，一眼就能看出。

虽然只是简单的灰色长袍，却自带着一种沉稳与深邃。墨发并没有像贵族公子一样或用金簪或用玉冠相束，只是绑着一条和衣服同色的丝带，简约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