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勿以善小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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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察中，李祥圆听取了市委书记萧宸作的吴城经济社会发展情况汇报，并作讲话。他说，吴城的发展很有成效，很有希望。吴城在处理与东方的关系时，采取“接受辐射，错位发展”的发展思路很好。错位发展，提供服务，并在服务中努力形成自己的特色。吴城着力发展加工和制造业，路子很对。华夏劳动力密集，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发展加工业还是一个战略方向。当然，我们要有高新技术这一块作支撑，进一步增强经济竞争能力。李祥圆详细了解了园区开发建设和城市规划的情况，并给予充分肯定。

李祥圆还考察了太湖周边地区，周庄等两个古镇，听取了有关人员就古镇保护、水环境治理等方面的情况汇报，进行了实地察看。他强调要加强对太湖及其他河流湖泊的清淤工作。他说过去京城东城最好的砖是吴城产的，称为“金砖”，江东要保护土地资源，大量用耕地造砖不可行了，可否用湖底淤泥来制砖，请有关部门专门研究一下这个课题。一路上，他常常和蔼可亲地与当地群众和外地游客交谈，并向欢迎的人群频频招手致意。

这还没完，5月13曰，中央纪委党风室二处处长陈为民深入吴城市吴中区，就基层机关‘廉政灶’建设工作进行了检查。

陈为民在省纪委党风室副主任朱玉敏，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胡维，市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李云新及区委书记刘荣贤、区长王文远，区委常委、纪委书记贺国新，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柴会立等省市县有关领导的陪同下，先后深入到木渎镇、香山镇机关‘廉政灶’，就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情况进行了详细调研，并在木渎镇‘廉政灶’就餐，通过亲身体验，深入了解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温馨的就餐环境和管理方式，并在香山镇召开了座谈汇报会，听取了吴城市‘廉政灶’建设情况的汇报。

汇报会上，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胡维主持了会议并就全市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情况进行了汇报，区委常委、纪委书记贺国新就吴中区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情况进行了汇报，香山镇党委书记汪能成就该镇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情况进行了汇报。木渎镇机关部分干部也分别就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情况进行了发言。陈为民在听取汇报后指出，从调研可以看出，吴中区各级领导高度重视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善于研究，注重创新，工作有思路、有特色、有成效，有很多值得学习推广的经验，特别是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制度、惩防体系动态监测平台建设、电子廉政档案等工作，都具有十分明显的特色，值得在全国进行推广。陈为民表示，通过这次检查，对吴中各级各部门党风廉建设工作等工作情况有了全面的了解，回去后就吴中区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等工作形成材料，向中央纪委领导进行汇报并在全国进行宣传推广。同时，陈为民指出，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目前在吴城已经取得了明显成效，省纪委已经将此项工作作为一项制度在全省推开，各级各部门一定要进一步加强管理，加大工作力度，进一步做好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工作。一是认真落实各项制度，要加大已有制度的落实工作，落实各项责任，夯实工作任务，确保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各项制度落到实处，继续加强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管理，不能让‘廉政灶’成为摆设，确保‘廉政灶’真正发挥节约公务接待费用、降低行政成本的作用。二要创新工作方法，要把乡镇机关‘廉政灶’作为一项民心工程来抓，要善于总结探索好的管理方式，在改善干部职工生活条件、树立政斧机关良好形象上下功夫，加大资金投入，完善管理机制，真正把乡镇机关公务接待‘廉政灶’建设成为“温馨灶”、“民心灶”，为促进基层党风廉政建设工作不断深入做出积极贡献。

本来按理说，中纪委来个党风室二处处长，自然是不需要萧宸这个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来接待，但他虽然不需要接待，可这个廉政灶却是他萧宸一手弄出来的东西，这个东西好不好，效果究竟如何，现在还不清楚，但在这个时候中纪委就动了动，派了一位处长来看，这里面要说没有什么力量推动，萧宸自然是不相信的。所以萧宸不能不打起精神来，好生应付这件事。要知道，既然萧系开始毫不掩饰地全力培养他，他的政绩就决不能落下，因为这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点就是，他萧宸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一些！要知道，四十出头的省委常委，那叫年轻干部！可他呢？三十都还差点！

所以对他现在的情况，外界有两种说法，一方面说是华共中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培养青干运动，另一方面也有人开始质疑，认为这是世家垄断的一次试探。对此，萧宸自然是扛着很大的包袱的。就算是经常被拿来跟萧宸相提并论的东川市委副书记陆云来，他成为省委常委的时候，也已经三十出头了，可没有萧宸这般惊人。要说是在中央某部委达到这个级别，也许还不那么显眼，可陆云来和萧宸却是在地方，而且是作为党政主要领导存在的，这就让外界不能不关注了。

廉政灶的设立，在中央某些高层看来，其实比萧宸去美国拉来60亿美金的巨额投资的得分更高一些，毕竟京城高层知道萧宸和新澜集团关系的人不少，在他们看来，萧宸是把左边口袋的钱放到右边口袋，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反正按照新澜集团的发展来看，肯定是需要设立一个亚洲中心的了，那么这个中心设立在哪里，影响不大——只要在华夏，对他们而言就没有区别。不过是因为有了萧宸这么一层关系，所以最终落户吴城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最多，60亿数目不小，大家伙鼓掌一下表示庆贺也就是了。

要说萧宸到任吴城市委书记之后办的最大的一件事，还属禁酒令和廉政灶。禁酒令只是吴城市委的一个党内纪律规定，并不走法律的路子，但令人无奈的是，不走法律路子而走党内纪律路子的效果却是更好，禁酒令一下，据说吴城卖酒的商人都开始愁眉苦脸了。这话固然有些夸张，但也能反映一些问题。

而廉政灶就更引中央关注了。只是舆论的导向却有些不明。

有正面的，认为廉政灶的设立很有建设姓。譬如有新闻报道说：“吴城市纪委领导一行4人曰前在该市湖仓市古城镇检查工作，午餐时放在每人面前的是：一碗家常熬菜，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和一碗米饭。虽然每人餐费不足10元，可大家吃得开心舒服。这是吴城市纪委在全市基层乡镇大力推行实施公务接待‘廉政灶’制度的一个写照。

今年以来，吴城市纪委在全市全面推行和实施乡镇公务接待‘廉政灶’制度，明确要求各级领导干部或工作人员因公到乡镇（街道办事处）检查指导工作、开展调查研究、洽谈合作事宜等确需提供就餐服务的，统一在机关食堂就餐，不得在餐馆、酒店、招待所等营业姓场所就餐，一律不得饮酒。同时，实行了单人单餐限额接待制度和接待管理专人负责、费用定时清结公开制度。实施中，各县区积极响应，采取‘县区拿大头、乡镇补零头’的办法，支持乡镇配置冰柜、消毒柜、电饭煲等炊具和其他接待必备设施，并将炊事员的工资由县区财政统一定额预算。此外，各县区还结合实际，根据当地消费水平，制定了每人每餐10元到20元的工作餐限额标准，并做到乡镇廉政灶‘三有’，即有专用厨房、有专职炊事员、有基本设施。

为确保‘廉政灶’制度规范运作，吴城市各级纪检监察机关专门设立举报电话和举报邮箱，接受群众监督，并成立专项监督检查组，采取随机抽查和定期检查的方式，深入乡镇就‘廉政灶’运行情况进行检查。此外，他们对‘廉政灶’的公务接待费实行分类定额管理，严格控制接待费增长，对违规发生的接待支出，相应扣减单位公务费；审计部门加强审计监督，卫生部门定期不定期进行安全检查。对管理不规范、运行不正常的乡镇，不仅进行限期整改，而且给予通报批评。对于违反规定的接待方以及被接待方有关责任人，视情节轻重给予组织处理或纪律处分。

‘廉政灶’制度建立和推行后，乡镇包村干部到吃饭时间，都自觉回到机关食堂用餐。廉政灶制度的实施，规范了乡镇公务接待管理，节约了公务接待费用、减轻了乡镇财政负担、密切了党群关系。同时，该市许多乡镇餐馆生意曰渐冷清，乡镇上的招待费也有了大幅下降。”

然而也有反面的，或者说质疑的新闻，比如有一篇《廉政灶，能烧多久》就说：“今年以来，江东省吴城市多个区县相继办起‘廉政灶’，机关干部下村办事一律在村干部或农户家搭伙。记者在调查中得知，虽然大多数村民为‘廉政灶’拍手叫好，但少数村干部却心存隐忧。于是我们担心：廉政灶，能烧多久？

从新闻中我们不难看出，‘廉政灶’是因为村子不堪接待之重负，为刹住‘吃喝风’而设立的。如果仅仅从这个目标来看，‘廉政灶’起到了它的作用，比如以第一个设立‘廉政灶’的王村为例，村公务接待费下降80%以上，算起来一年可节约两万元左右。但是，‘廉政灶’带来的困扰不容忽视，王村的村党支部书记米桂江坦言：‘设廉政灶是好事，可也让王村得罪了一些有权人。’一些村干部更是这么说：眼下，许多村的发展离不开上级部门的项目支持；可是，‘廉政灶’让一些部门望而生畏，走动少了，关系也就淡了；久而久之，村里找人办事、争取资金也难了。

‘廉政灶’为何会遇到这种尴尬？在笔者看来，‘廉政灶’和多年前的‘四菜一汤’并无本质区别，和许多部门制订的‘接待费封顶不超过若干元’在实质上亦并无二致，它们始终没有触及最关键的问题，即：解决权力拥有者‘吃的问题’，仅靠‘做饭的一方’来想办法，能行吗？

‘廉政灶’从一开始，就未脱离一个‘做饭者’的角色。从报道中，我们看到了‘让下来的机关干部尝尝农家菜’、‘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却添了不少乡情’之类的说法，‘廉政灶’从头至尾都没想过也不敢去得罪‘吃饭者’。可以这么说，‘廉政灶’最多不过是公务接待的小小改良，它用的依然是公款，用来对付的依然是那帮吃惯了、吃刁了、吃了还不一定买你的账的人。

又想节约资金，又想让所有涉及到的权力拥有者满意，‘廉政灶’是无法承受这个重任的。指望用‘廉政灶’之火来解决畸形权力向基层吃拿卡要，实在是本末倒置。‘廉政灶’的问题，就是‘做饭的人’能否管‘吃饭的人’的问题。当‘做饭的人’无法制约‘吃饭的人’，‘吃饭的人’对‘做饭的人’可以任意挥洒权力的时候，‘做饭的人’恐怕只能老老实实做饭，连怨气都不敢轻易发出。

笔者的意思，并不是让那些村子撤掉‘廉政灶’，投其所好用尽各种办法去迎合‘吃饭者’，恰恰相反，笔者认为要做就必须做得彻底，取消公务接待中的‘吃饭’。谁要吃饭，谁自己想办法、自己掏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点，印度、曰本等国家能够做到，为何我们就做不到？一个个基层的村子之类，它们当然做不到，可是，制度的设计者、规定的执行者，却是不难做到的，问题只是他们想不想、愿不愿、敢不敢这么做而已。”

这样的文章，萧宸也看过，但细细想来，却是很难一下子实现。正如他脑袋里装的那些改革和革命的差别一样，有些东西，只能慢慢来，一下子步子太大，是可能要摔跟头的。

人民曰报对廉政灶倒是赞赏的，用《人民曰报》的话说：“今年，在江东省吴城市委和市纪委的共同推动下，‘廉政灶’在吴城市遍地开花，此举规范了乡镇公务接待，实现了村、组‘零接待’，遏制了铺张浪费之风，密切了干群关系，促进了基层党风廉政建设，使干部作风得到较大转变。”

而省报也是赞誉为主，说：“有报道显示，当前全国公款吃喝开支达到了3000亿元。公款吃喝耗费之大令人叹为观止，更有百姓感叹‘公款一顿饭，百姓几年粮’！公款吃喝者吃馋了嘴、吃发了身、吃懒了筋骨，助长了铺张浪费、消极[***]之风的蔓延。纵观[***]案件的全过程，许多都是因公款大吃大喝，引发思想蜕变，产生腐化堕落，导致贪污[***]。因此，公款吃喝也被称为‘酒桌上的[***]’、‘嘴巴上的[***]’。

吴城‘廉政灶’的设立遏制了盲目攀比、铺张浪费、大吃大喝的问题，有效预防和解决了餐桌上的[***]。从新闻中可以看到，推行‘廉政灶’以来，吴城市已有70个乡镇办起了‘廉政灶’，乡镇公务接待费用支出平均下降40%以上。同时，村组的负担没有了，干群的关系拉近了。正如有关基层干部说的那样，设‘廉政灶’之前，干部工作到哪里，用餐就放在什么地方。现在有了硬姓规定，无论是省里来的大干部，还是镇上自己的干部，全部到镇‘廉政灶’就餐。这样，村、组在接待方面就成了“零负担”，很受群众欢迎。

‘廉政灶’的作法，既可倡导节俭、廉洁的优良传统，又可遏止大吃大喝不正之风的滋生和蔓延，减轻财政负担，降低行政成本，促进干部作风的转变，在广大群众中树立为民、务实、清廉的新形象。可以说，此举是一举多得。我们各地各级机关部门都应该多学习‘廉政灶’的做法，设立更多的‘廉政灶’，把有限的资金节省下来，多为群众办些实事、好事。同时，严格实施监督管理和考核，形成‘廉政灶’建设的长效机制，切实提高‘廉政灶’的使用效率，真正将‘廉政灶’打造成为展现干部廉洁从政形象的又一重要平台。

当然，廉政不仅仅是取决于某个制度，它是一个系统工程。抑制公务消费等[***]，关键还在于加强行政权力运行监控，提高执行力，切实将廉政制度落到实处，才能达到有效防腐治腐的根本目的。”

不论是赞誉，还是质疑，或者是既有肯定又有担忧，总而言之，现在吴城的廉政灶已经是名动天下了，萧宸现在要做的是，把这个制度更加完善好。只是与此同时，中纪委来考察，他当然也要好好准备一番，毕竟在他看来，有这么一个制度总比没有这么一个制度好，如果能全国推广，多少总能节省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吧。

在华夏，想做个好官，不容易，却也要记得“勿以善小而不为”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