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 巧遇叶春说海鳅 自尊心强投高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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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高俅麾下的两员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统制官党世英，党世雄被许凡赵民轻松击败，让高俅大丢脸面。梁文真率牛仁许凡赵民，前往济州路上，被侍卫都指挥使赵举截住，要梁文真面圣。在皇宫中，刘贵妃辩解每次出门都留书皇上，绝无与人私会之事，以作凭据。道君皇帝拿出宫中杂役拾获的一张纸，上面是梁文真所题写的秦少游鹊桥仙。梁文真大吃一惊，发现落款已做手脚。太子与郑皇后先后来到，力证刘贵妃清白，郑皇后精通鉴赏字画，更一眼看出，梁文真的题词显然有作假之处。道君皇帝心中疑惑已消，煞有介事，要给梁文真的书法作品鉴宝，品评一番鹊桥仙的诗词韵味，奚落一番梁文真的蹩脚书法。

梁文真不敢耽搁，与牛仁许凡赵民上路，四五日之后，已到济州。见济州城内外，千军万马不绝于路，又听百姓言道，高太尉正与梁山鏖战，梁文真犯了踌躇。“高俅如今正与梁山作战，我们不入城内，只在城外码头住下，伺候蒋兆他们，却难得战事最新消息，不便应对。”梁文真道。

“梁总，我们几个皆有功夫身手，夜晚住城内客栈，白日在运河边打探，也无不可。”牛仁道。“好，我们便入城找个客栈，明日买只船，去接应蒋兄他们的船队。”梁文真下定决心，吩咐车夫进城。四人骑马跟随，到城门时，被官军盘查许久。有一名军士在长亭时见过梁文真，又见与统制官党世英，党世雄相斗的两个少年也在，放梁文真一行入城。

找到一间干净客栈，梁文真要三间上房，自己住一间，牛仁一间，许凡赵民一间，又要两间中房，给马夫车夫住。将马匹交予店家打理喂食，安顿下来，梁文真四人到餐厅用餐，马夫车夫另外安排伙食。一路辛苦，牛仁要店小二上酒，梁文真只得陪饮几杯。“高太尉兵强马壮，居然会败给梁山，可见十分窝囊。”许凡道。“林冲大哥如此高手，都被他妒贤嫉能，赶出禁军，他来作元帅领兵，还能有甚么作为。”赵民道。

反正明日才正式出门办事，梁文真叫许凡赵民也喝几杯解乏。“店家，再添几样下酒小菜，一埕好酒，要女儿红。”梁文真叫道。“来勒。”小二手脚颇快。不多时，店小二一碟又一碟下酒小菜端来。前头一桌坐了一个三十来岁汉子，衣衫破旧，独自就一碟花生米下酒，小二端菜经过时，香气扑鼻，那汉子抬头，热望一眼。

梁文真起身，过去那汉子边上。“这位兄弟，大家出门在外，可以一道闲聊，互通消息，过来一道饮酒。”梁文真邀请道。“多谢，那小的便不客气了。”那汉子道。见梁文真等人打扮光鲜，不似歹人，拿酒壶端酒杯过来，在梁文真下首坐下。

一桌五人，即时推杯换盏。“兄弟来，饮一杯。本人姓梁名文真，从东京来此做生意，不知兄弟高姓大名，仙乡何处？”梁文真举杯道。“小的姓叶名春，泗州人氏，流落在济州，如今靠打零工果腹。高太尉征剿梁山，军马众多，济州城许多店铺怕事，关门不开，以致小的今日无工可做。”那汉子道。“原来是叶春兄弟，这几位，他叫牛仁，这个许凡，这个赵民，都是我的兄弟。战乱之时，不知叶春兄弟为何不返回乡下。”梁文真问道。

“说来话长，小的因事路过山东，过梁山泊时，遭梁山贼匪抢劫，丢去盘缠本钱，所以回不得家。”叶春呷一口酒，吃几夹菜，有些手忙脚乱道。“叶兄弟慢慢吃，原来只为没有盘缠，出门在外，十分不易。”梁文真同情道。梁文真十分鄙视梁山宋江一伙，正是为此，一边打替天行道的旗，一边专干偷鸡摸狗，烧杀抢掠的勾当。

“梁山除去几个真正的好汉，其余皆是无恶不作的贼匪，不抢你叶大哥，他们吃甚么喝甚么。”许凡道。“听说他们大碗饮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叶大哥被他们抢去多少银两？只怕不够他们塞牙缝哩。”赵民问道。“嗨，好多呢，足足七两纹银，够我一家一年的用度。”叶春心疼道。

“哈哈哈哈，七两银子难倒英雄汉，他们没有因为你银两少，将你砍成两段，叶兄弟能捡得一条性命，当多谢菩萨保佑哩。”牛仁大笑道。牛仁过往也曾经贫苦过，但自从跟随梁文真做生意，手头宽裕，尤其做翡翠生意后，动不动发到手上的，便是过万两银票，此时自然显出豪迈之气，竟不将七两银子放在眼里。“牛大哥说得是，叶大哥应烧高香才是。”许凡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叶兄弟吉人天相，总不会一直倒霉罢。”梁文真道。

“梁兄，你们却是做甚么生意，这般好赚？”叶春听牛仁口气，又本来便见他们几个衣衫光鲜，人家有钱，必然吃的是大茶饭，故问道。“我们做的是珠宝生意，本钱大，风险也大，还得防备强盗惦记，也不容易。叶兄弟原先做甚么营生，还是擅长甚么手艺？”梁文真模棱两可，又问道。

“正是，我们梁总带领我们一班兄弟，刀头上舔血，生意才做到如今地步。”牛仁会意，也真真假假道。“小的原先的活计，是专门帮人造船，发不得大财，一家人衣食还算能温饱。”叶春道。“哦，打造木帆船的师傅，我们做生意须运货，时常要造船只，用得上叶兄弟这般人才。”梁文真听叶春说是造船师傅，想到可以为我所用，因此道。

“梁总是吃大茶饭之人，若有用得上叶某的，叶某必定万死不辞。”叶春激动道。能够碰到一个贵人，改变眼前的窘况，叶春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叶兄弟造过的船，最大多大？”梁文真想起明朝的郑和下西洋，宝船巨大，不知道宋朝人能够造多大。“最大者名叫大海鳅船，船中可容数百人，十二个人踏动，船面上竖立弩楼，可作战船之用。”叶春答道。

“大海鳅船？”梁文真悚然一惊，依稀记起《水浒》中高俅征讨梁山，大造战船，船只好似叫大海鳅船。看来，眼前这个叶春，应是毛遂自荐，帮助高俅监造战船的那一个。“来，饮个痛快。叶兄弟，我们明日架船四处走走，你左右无事，跟随我们一道去，如何？”梁文真道。“那敢情好，叶某也知晓一些水手之能。”叶春心下大喜，囊中羞涩，明日的饭还没着落，跟随混餐饭吃，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