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一家团圆天有眼 少年好强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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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梁文真告知那老妇人，华素梅乃是老妇人邻居家丢失的女孩以后，老妇人十分吃惊，欲有所言，却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老妇人大吸一口气，拍拍胸口，这才缓了过来，走将过来，摸着华素梅的脑袋，道：“你真的是念儿吗？”

“念儿？”梁文真不明所以，嘀咕着，视线下转，看华素梅的反应。只见华素梅将头依旧靠着梁文真的胸膛，低声啜泣着，轻轻应了一声，对梁文真道：“是的，奴家本姓赵，名唤赵念儿，以后公子还是叫我念儿吧。”

复又扬起头来，稍微提高了声音，对众人道：“大家以后都叫奴家念儿吧。”交代完毕，心底像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轻松畅快，仿佛那一段不堪的过往，随着名字的更替，也都平白无故消失不见了，青ll楼旧事，不过一枕梦魇。众人或静默着点点头，或轻声应一句“好”。“我们都叫惯了素梅，名字只是个代号，往后还是叫你素梅，也没甚么。”梁文真道。众人都道有理。

老妇人此时神情激动，叹一口气道：“念儿啊，你二叔和三叔两家人都盼着你回来呢。”华素梅听说居然还有亲人牵挂着自己，顿时兴奋起来，道：“老婆婆，请问他们现在何处？”

老妇人笑了笑，道：“别着急，我这就替你寻你的叔叔前来。”

“那太感谢老人家了，”梁文真也很欣喜，道，“只是路远么，要老人家为我们奔波，实在不好意思，不如找个人带下路，免得你辛苦。”

那老妇人摆手示意众人安座，道：“赵楼村能有多大，能远到哪里去。待老身叫下檐的小孩家去叫来，片刻就有消息。”且说，且起身到后门，呼唤住后排的邻里。

众人说这些闲话，静候佳音。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外面人声嘈杂，一众人陆续进来。华素梅起身，一个个望过去，几步上前，哭泣着，道：“二叔，三叔，二婶，三婶。”

“念儿。”那四人齐声道，一句称呼，却包含万千关切与无限牵挂。这么多年的亲情与思念，仿佛都凝聚在了这一声呼唤中。

“念儿，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想死二婶了。”华素梅的二婶刘氏含泪道，三婶秦氏也带着哭腔，道：“可不是吗？总算是回来了。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二位叔叔却只顾激动，不知如何言语。

“苦头倒是不曾吃，”华素梅顿了顿，道，“只是，几经周折，被人卖到各处，沦落风尘，多亏了这位公子相救。”说时便指向了梁文真。

四位长辈一听“被人卖到各处”，哪里还顾得上那梁文真？都止不住哭了出来，心疼这个侄女红颜命薄，飘茵堕溷。“你弟也已长大，前两年去了北边军防，到如今都无消息，要是他晓得你回来，不知该多高兴。”二叔道。提及亲弟，华素梅更是神伤。

后面跟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见华素梅分别与那两对中年相拥而泣，哭得泪人儿似的，却打趣道：“念儿姐姐真是的，只记得长辈，却不记得我这个小弟了。”

华素梅上前，拭着泪，道：“是哪位小弟？年轻人变化大，姐姐实在记不真切了。”说时面色渐渐平和，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我是民儿啊，”那少年佯装不高兴，道，“姐姐就怎生不记得了？”

原来是二叔的儿子，赵民。华素梅并非不记得，只是当年的小男孩，如今已然长成翩翩少年了，实在有些认不出。想当初，她与赵民感情十分要好，亲弟弟赵琨都常常因为姐姐护着堂弟，而好生不满。

时隔十数年，昔日姐弟情深，如今却相见不识，令人无限怅然。华素梅不禁要落下泪来，却生生止住，道：“民弟，你是姐姐的好小弟，昔日总在一处玩耍，姐姐怎么会不记得呢？只是，小弟现在早已长大，姐姐一时真认不出你了。”语毕，叹了一口气。

“姐姐这话我可不爱听，”赵民故意打趣道，“你是认不出小弟，但我一见，就知你是我姐姐，姐姐的模样好似刻在我脑海呢。”语毕，还装出不满地望了华素梅一眼，令华素梅笑也不是，嗔也不是。

“对了，”华素梅的二叔赵武道，“三叔已经叫你赵斌弟弟去张罗了，今晚我们亲人团聚，定要一醉方休。”

“三叔休要破费，”华素梅道，“我们一行人才吃过晚饭，休息一阵便要歇下了。”

“诶，一家人何必客气？”华素梅的三叔赵琨道，“斌儿恐已经杀好猪羊了呢。一家团圆，哪有不庆祝一番的道理。再说，你们一行远路辛苦，热闹一下正好！”跟着过来去华素梅家的几人，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场骨肉相认的场面，沉默且感慨，一听有羊肉吃有酒喝，顿时都动了心。

“既然如此，”华素梅无意中瞥见众人垂涎欲滴的模样，道，“那奴家就代我的朋友们谢过叔叔的美意。”于是，一众人呼朋唤友，三三五五结队而出，往华素梅三叔赵琨家里去了。那老婆婆也跟着去凑热闹。

行至赵琨家，赵斌果然已经将猪羊宰好。见姐姐归来，赵斌立刻放下手头的活计，迎了上去，道一声：“姐姐。”深情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