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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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劳表哥了。”

端木伊人看着秦素晖道：“秦姐姐，你先在这边等我一会儿。等见过姑姑，我再来接你。”

“妹妹请自便。”

秦素晖微笑点头，人家亲戚团聚，说不定有要紧事商量，她跟过去也不太合适。

“表妹，失陪了。”

端木伊人摆了摆手，和萧骚出门而去。

秦素晖眸光微转，走到明钦跟前，含笑道：“这位公子，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明钦微觉尴尬，他倒没想着装作不认识。当初魇追踪到芙蓉园，带走穆清绝和秦素晖，明钦开始也怀疑有人通风报信，但是穆家的影兵无孔不入，找到两人的下落实在也没有什么稀奇。

但他既没有阻拦，两女走后也没有找寻，心中颇感愧疚。

秦素晖走到酒柜前面，随意道：“我要一杯冰炭。”

“好的，小姐，请稍等。”

秦素晖美貌无双，看起来又平易近人，众人眼看端木伊人离开，都琢磨着上前搭讪。不料秦素晖主动邀请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子，顿时大跌眼镜。

有道是，‘人饰衣裳马饰鞍’。衣着除了保暖的功能之外，还能够彰显一个人的身份和品味。前者像官服，古有汉唐衣冠，明清以下以补子区别官阶，文官用禽鸟，武官用猛兽，是以又叫衣冠禽+兽。

官服象征的身份倒不在于高低贵贱，贵贱的心理确实是有的。但却非官服的本意。官服是官吏的一种警策，同时也让百姓一目了然，可以起到有效监督的作用。

明钦基本可以算是一个修行者，对于聚敛财富不甚热衷，衣服也没有几件。秦素晖送的天孙锦自然不错，不但织工精巧，还能变化形制，一件天孙锦可以当作几十种衣服来穿。不过明钦对天孙锦十分爱惜，一向藏在灵气袋中舍不得穿，后来借给南枝研究织法，换来了诛仙四剑。

冰炭可说是一半雪水，一半烈焰，入腹之后翻江倒海，酒量不好的万不敢轻易尝试。

秦素晖接过侍者调好的冰炭，找了一张圆桌坐定。

杜芳惜看出明钦和秦素晖应该是旧识，当着萧绮的面不好多问。

明钦和杜芳惜打了个招呼，在秦素晖对面坐下。

秦素晖举起酒杯小啜了一口，抬眼瞄了一下杜芳惜，悠然道：“怎么不叫你朋友过来一起坐？”

“不用了。咱们聊。”

明钦和秦素晖有过一些接触，知道她并没有表面上那样风轻云淡，如若真把杜芳惜叫过来，恐怕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秦素晖认真的打量着明钦，发觉他沉稳了许多，模样倒没有太大变化。

“是啊。你和师傅一向可好？”

明钦不知道两人返回穆公馆之后境况如何？但他人单势孤，实在也是爱莫能助。况且这是人家的家事，纵然家庭失和，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干预。

“你见过清绝了？”

秦素晖知道穆清绝随着抚仙城的大员一同来了二贤庄，但是穆清绝身为郡尉，责任重大，两人也没有机会说太多话。

“没有，师傅也来了吗？”

明钦连忙摇头，不敢说在庄外看见过穆清绝。不然秦素晖怕是要责问他为何不上前相见。

秦素晖笑道：“清绝如今是抚仙城的郡尉，仙道会的安全有她全权负责，这段日子忙得很。你住在哪儿，要么跟我回去住吧。”

明钦犹豫不决，秦素晖和穆清绝都是七曜世家的人，大家一别数年，感情难免有些淡薄，明钦手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想和两女走得太近。

“不想去就算了。”

秦素晖看明钦沉默不语，不觉有些泄气，端起面前的冰炭一饮而尽，这冰炭是两种绝不相融的酒勾兑到一起，秦素晖喝的太猛，登时桃花上颊，掩住素口肚子里翻江蹈海，一阵恶心。

秦素晖生怕吐出来，那可就颜面尽失了，急忙起身往盥洗室跑去。

明钦有些担心，疾步跟过去照顾。

秦素晖关上门，洗漱了一会儿，才蹙着眉头走出来。

“你没事吧。”

明钦守在门外，见秦素晖发丝凌乱，面颊红扑扑的，水迹未干，别有一番艳美之姿。

“你有通灵符吗？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谈吧。”

秦素晖对明钦的态度不甚满意，她和穆清绝情同姐妹，无意越俎代庖，还是让穆清绝自己决断吧。

明钦摇了摇头，石惊弦那块灵犀佩早就耗尽了电能，而且通灵符不方便混用。

“通灵符都没有？”

秦素晖嗤声一笑，显然不太相信。灵犀佩是仙界的传信工具，几乎人手一块，除非风气不通的山区，没有通灵符着实有些说不通。

“那你住在哪儿，上哪儿能找到你？”

秦素晖得知明钦和甘婀荷离了玉京，这几天也在打听他的消息。哪知明钦到了有鼻国，又辗转海外。秦素晖和穆清绝虽有门路，也只是在东华国打听，明钦一直是音信全无，难得在这里遇见，秦素晖琢磨着至少让穆清绝和他见一面。

“我也是刚来，还不知道住哪儿。”

明钦微微苦笑，他是跟着杜芳惜来的，萧绮自然会有所安排，倒不用他来操心。

秦素晖神情不悦，从皮包里取出一块灵犀佩，调出穆清绝的通灵符，祭了出去。

灵犀佩明光闪烁，震鸣了几声，穆清绝接通了符信，匆忙道：“喂，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不是，清绝。你猜我碰见谁了？”

秦素晖瞄了明钦一眼，飞快地道。

“谁？”

穆清绝怔了一怔，隐隐有种微妙的预感。

“明钦之，你徒弟。”

秦素晖知道这几年穆清绝嘴上不说，一旦提到和明钦有关的事情便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显然是放他不下。

“他……在哪儿？”

穆清绝声音发颤，心头五味杂陈，差点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