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人发烧以后总会变得莫名其妙,这点连身为圣斗士的作者君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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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双最后有感而发的那句话肯定不是发发牢骚那么简单，哪怕已经在努力地自我控制，但是十九岁小姑娘欲语还休的神情还以显露无疑，至少落在宇文秀策眼里，就如同一堆A中站了一名D一般的耀眼、醒目……

至于为什么宇文秀策同样十九岁就可以如此牛掰，那还用问吗……因为是主角呗！

主角必须牛掰，不牛掰如何愉快地装逼……不能愉快地装逼，你好意思让作者君忍常人之不能忍，光腚蹲在西伯利亚大冰块上码字？

关于男主角为何这么牛掰，我们已经从社会伦理、人文科学、社会科学、心理学、哲学、天文学、历史唯物主义辩证法等多个角度得到了合情合理的解释。至于李无双姑娘刚才的状况，根据宇文秀策的推测，无非是乍一见到社会上诸多光明背后的阴暗部分，有些义愤填膺，侠肝义胆病症发作罢了，至于为此多少可能生出些治病救国的想法，也便不足为奇。

这才还是在军校……由于多少承载着教育下一代军人的光荣使命，很多事情不会做得太过分，等日后一旦进入军部，军校这点状况跟其比较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宇文秀策本来打算多说两句，劝慰一下刚接触社会的青年不要过于激愤，后来转念一想，这种时候估计对方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自我本我超我在不停混战不说，估计心里一会儿是安逸舒适的腐朽生活，一会儿家国天下苍生，纠结个不停……哪怕自己掏心窝子说出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对方此时未必真听得进去，搞不好还要奚落自己世故油滑，人未衰心已老之类的……

话说，上次感觉自己胸中涌起李无双这种年轻人才会有的一腔热血是什么时候来着？唉……已经完全记不得了……究竟是在骇客技术大涨，黑进家族电脑发现面目慈祥和蔼的叔伯背后掌控的腌臜生意的时候？还是发现暗杀自己的死士刺客之中竟然有自己一直神往的侠客义士的那天？

时间越久，了解的事情越多。越是能够看清这一切背后的力量……以及这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宇文秀策很想告诉李无双，那些她看着便会心生不平之气想要求一个公正裁决的黑暗人性，与那些看着便心生怜悯想要帮助的可怜人儿，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区别。真要说的话。只不过是普通人类处在不同物质与权力层面的不同精神表现罢了……

难道真的告诉一名花样年纪心怀正义与家国天下的少女，这个世界上她最想要帮助的人，其实跟那些她想要惩罚的败类，几乎没有区别，甚至交换地位之后。可能更为不堪……说的哲学一点，你想帮助的，只不过是不同躯壳里面处于不同位置却近乎相同的人性，处决位高权重而邪恶的那个，帮助贫贱积弱可怜的那个？待到贫贱积弱的那个终于依靠自己的苦心经营爬到位高权重的位置后，一转脸反而变成邪恶的那个怎么办？

对于宇文秀策而言，最为痛苦的，并不是由老师为自己讲述这番大道理，把自己幼稚的小想法砸个稀巴烂，而是身为老师的老头子什么也不说。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帮助和改变别人的机会……

宇文秀策忘不了那个曾经被竞争对手陷害，深陷多重骗局，为保住百年老字号的招牌不得不四处举债，最后被逼得家徒四壁的小商人，世代经营的小作坊毁于一旦，面对索债，似乎只剩黄泉一路……

在恨天不公恨世事腐朽的撕心裂肺的呐喊中，宇文秀策出现了，给他了一份希翼一份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背后推波助澜。悄悄加速了对方的发展历程，宇文秀策亲眼见到一名在穷途末路中呼号哀泣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为了不重蹈覆辙被其他竞争对手轻易击败。他开始在黑白两道重金培养自己的势力，当原先只是为了自保的势力愈来愈膨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需要消耗大量成本进行良性竞争所取得的效果，改做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似乎便宜得很。

恐吓、威胁、栽赃陷害。官匪一家……曾经他所经历的噩梦，被他变本加厉地转嫁到更多竞争对手身上。没有怜悯也没有犹豫，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惨剧，似乎都是为了让他在作恶时更为麻木更为残忍，让他不断说服自己如果他不这样做，落得如此下场的就会是他自己。

宇文秀策作为测试的最后一环，只身入局。在展示出惊人的财富和善良的心思之后，对方果然将黑手伸向了自己曾经的恩人……当对方层层布局，对着自己说出我夺你家业不过是为你妥善保存，待你日后有自保之力定当连本带利一并归还时，宇文秀策觉得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那个在绝望悬崖边哭号的陌路商人死掉了，那个将喉咙喊哑仰天怒骂官商勾结为富不仁之徒的满腔激愤之人，终还是变成了当日自己口中诅咒万世不得超生的货色……

那是宇文秀策第一次感觉到世间有一种叫做“势”的东西，第一次感觉到似乎冥冥中有把无形的枷锁，桎梏着人性的变化……

一年半的时间，宇文秀策废寝忘食的找寻打破枷锁的方式，当再一次去帮助别人的时候，宇文秀策自己心中的想法无比复杂……希翼期盼？抑或是心中那一丝从没有过的忐忑和彷徨……

失败了……

接受宇文秀策帮助的人，在脱离困境之后并没有一如计划中那样，将爱心的光芒薪火相传。稍稍做了几次善事之后，便将往日的穷困没落抛诸脑后，不但骄奢放逸，更是将自己与之前的平民小户阶级划清界限，以帝国新贵族自居。

只是连宇文秀策都没有想到，在一次计划外的天灾面前，那名新贵族竟不惜捐了个倾家荡产……

重回平民小户的他一场落魄，时不时将过往的腐败生活挂在嘴边，喝酒口小酒便怒骂当日一定是撞了邪，不然如何会一点儿资产也不留下？可恨老婆也不长脑子。不但没拦着反而把陪嫁的首饰也捐了个底儿朝天……

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不要紧，宇文秀策似乎从这小人物上看到了一丝希望，看到了那点点如燎原火焰般的人性光芒。

一年后。宇文秀策卷土重来……却再次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