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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按事先安排等牛二嘛,这能怨上我吗?”土狗子争辩着说:“我这也不是肚子疼埋怨灶王爷,瞅烧这样儿,我这不是心疼吗?”
“你俩双棒儿别犟犟了,这都怨我安排的太死,没虑虑这里的变化。”吉德把驳壳枪插进腰带上,“土狗子,撤轧板儿,换上仓库里预备那套新的。把墙火燎的黑灰拿水刷干净,洗个冷水澡。啊,门柱、门楼、牌匾也擦洗干净。灯笼,咱就卖这玩意儿的,弄四个挂上,别耽误明儿初一的秧歌会。哈哈,这一扎咕,倒比前亮堂了。土拨鼠和白金你俩快去警察署报案。就说咱们正在吃年夜饭,赶上有贼人放心烧铺子。抓了八个,叫署里来人勘察,押走人犯审理。”俩人去了。
松木四人叫牛二和彪九等一伙人咬上了。松木气急败坏的亮出家伙,且战且退。彪九怕伤着伙计,叫住牛二,“松木这几人交给我,你带伙计回去,别伤着。”牛二答应着喊住伙计,后悔地说:“妈的,就晚了那一小会儿。嗨,还是烧了铺面。”彪九安慰着说:“哪找后悔药去?没大闪失,不错了。”
“啾啾!”
彪九看牛二带人走了,叫团丁散开追松木。
突然,四个黑龙驹黑煞人的蒙面人,闪电的擦贴在道旁墙根儿松木几个人身旁而过,“我们是江上绺子的人,路见不平了!”枪响马过,撂倒三个。松木胳膊挨了一枪,仓皇失措,撞在一旁大柳树上,跌进壕沟里。
彪九和团丁冲着要生擒松木,突然从日本街里冲出几个也是蒙面的人,一排子弹打过来,彪九等人卧倒还击。一个蒙面人就地一滚,滚到松木跟前,捞起松木,顺壕沟向日本街里跑去。几个蒙面人且战且退,也退进了日本街里。彪九带团丁撵到日本街,不宽不长的街巷,除了商铺几盏叫老北风吹歪歪摇晃着的白色角瓜灯笼外,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这三十夜晚,人们不仅在炮竹声中享受到过年的喜悦,煞后同时也享受了枪声的恐惧和惊扰。
受惊扰的百姓以为又闹胡子了,不敢伸头的关门闭户吹灭了三十该亮一宿的长明灯,在黑暗中,对着万(字)炕上供的祖宗板儿,听着小孩梦呓守着岁,盼着天明。
镇长崔武,就着热气腾腾的酸菜饺子和崔太太喝了两盅。吃完了年夜饭,崔太太哄着两淘小子在南炕欻嘎拉哈,崔武倚在北炕行李卷上就着放在北窗台叫窗缝风吹得一闪一晃的煤油灯,看着古书《左传》。突然耳朵一栽楞,伴着老北风呼呼吹在窗户纸上爆豆响声,崔武扫下南炕玩得高兴的崔太太和孩子,“哼,这不像炮仗响啊?”放下书,两胳膊肘儿一拐,斜着身子就委到北窗根儿细听,“……枪声!”崔太太听到崔武说话,停下手,看到崔武支着耳朵在听啥动静,崔太太似乎也听到了,“大惊小怪的,还有人放炮仗呗!”崔武吱溜下炕,“你啥耳朵呀?枪声!”崔武提溜上礼服呢棉鞋系好鞋带,从西墙摘下毫绒猱头皮帽戴在头上,崔太太也早下炕摘下羊皮大氅帮崔武穿上,“这枪炮的,准是哪伙胡子赶滥,你出去多危险哪?不有郝忠的保安队和马六子的警察吗,你个光杆儿镇长拿两拳头当个啥用啊?听我的,别出去了。”崔武说:“咋跟老娘们学的也娘们家家的呢?拿出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干爷们的政。”崔太太拧不过崔武,跟着到了外屋,捞过烧火棍,“拿着。路滑拄拄。见狗打打。”崔武一笑说你呀,拿了烧火棍,推门出去,崔太太跟着叮嘱着,关好院门。
崔武出了胡同,上了西北二道街,枪声已停了。他从西北二道街拐上西南北二道街,直奔东西大街的镇府。走到镇府大门口前,正赶上轮值的书吏水蛇腰,缩头缩脑地从角门探头张望,“哎呀妈呀是镇长啊!亏我熟悉你身影,要不一准吓尿汤了?我这冷丁一下子,都吓一脑瓜子白了毛!”崔武拄着烧火棍问:“哪响的枪,有人报信儿吗?”水蛇腰迈出角门,门房也跟了出来,“像似殷氏皮货行方向。打了一阵子,这又没动静,消停了。胡子打劫吧?”崔武犯着猜疑,“胡子……专打劫殷氏皮货行?这……”
“叭!”
一声清脆的枪响,又一次划破夜空。
这枪就是彪九打向松木一伙人的那一枪。
崔武往东头大街望去,就见火苗一呼一呼的,撺儿的老高。
“德增盛!德增盛!”
“叭叭叭!”
枪声响成一片。
“书吏,快给郝忠、马六子打电话。咋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了,扒沙下蛋还早呢?我去看看。”崔武迈腿就走,水蛇腰两手拍着大腿哎呀,“镇长、镇长,你不能去,枪子儿不长眼啊?”崔武不顾水蛇腰好心哀求的规劝,坚定地迎着枪声走去。他生气个个儿真的成了瞎子聋子,一个兔大人也不来通个气儿。
崔武赶到德增盛,看吉德正和人忙着收拾残局,当头就问:“谁干的?”吉德说:“东洋浪人!”崔武“嚄”了声,“东洋浪人?”吉德说:“这是一起事先策划好的阴谋。针对的是殷氏皮货行和德增盛。好在俺和大舅事先觉了警,下了底钩儿,两家铺子才幸免毁于一炬?这要真着了起来,老北风一刮,半拉黑龙镇就一片火海,救都没救,那可就惨了?”崔武听了毛骨悚然,“这东洋浪人太歹毒了!”吉德凑近崔武说:“浪人只是一杆枪,幕后是杉木一郎!”崔武一横吉德,“他?”吉德盯着崔武重重的点下头,又说:“据仇九说,马六子今晚黑儿去了美枝子浴汤,现在还在。”
“报告!”郝忠喷着酒气从马上跳下来,“骑兵排前来报到,听从镇长命令。”
“郝忠郝忠啊,我不叫人打电话你还装聋作哑是吧?”崔武严厉地对郝忠说:“这头拨枪响,你干啥呢?”
“报告!我和兵士正吃年夜饺子,太喧闹,没听见。”
“城门有啥动静?”
“报告!大门紧闭,戒备森严,就一只兔子也别想进来。东城门外,桦树林里,有冷云雾气缭绕,疑似有人马隐匿。我早已派两个班兄弟监视,至现在还没有动静,按兵不动。”
“报、报告郝队长。”大男孩儿和傻大个,嘴冻瓢瓢了的,带两个班大兵从东城门跑来,“桦树林疑兵己撤走。是王福的马队,有三十多人。”
“大少爷,这是咋回事儿?”崔武怀疑的问吉德,“胡子想打劫黑龙镇吗?”
“有这可能。”吉德顺蔓摘花,否认和王福队有啥瓜葛,“听说昨晚黑儿里,有人打劫日本街,杉木叫人劫去十万块大洋呢,也没声张。至于是哪伙人干的,杉木讳莫如深,谁知道杉木这里有啥猫腻呀,你说镇长?”
“哎,我说你大少爷呀,这不是说我这镇长当的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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