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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拉稀吃着花生米,想了一圈,向沈庆礼摆摆手,叫沈庆礼出去。沈庆礼去了,唐拉稀又窝回来像似问崔武又像似问个个儿,“这沈庆礼像不像暴民呢?人瞅着倒还算老实。嗯,夹尾巴的狗,下口狠哪!”崔武没听懂唐拉稀这句话的意思,没吱声,心问:暴民?指的谁,沈庆礼?驴唇不对马嘴,唐拉稀冷不丁冒出这句不着边际的话,确实叫崔武纳闷。唐拉稀又问:“崔武,王福拿吉老大会咋样?”崔武嚼着大饼子,抹下唐拉稀,“你说能咋样?这叫你一搅和,拿钱放人呗!”唐拉稀问:“啥时候能放?”崔武“哦”了一声,“绑,出人意料。这放吗,也有学问。人算不如天算,他吉老大再有能耐,虎落平阳让狗欺,是龙也得卧着,是虎也得趴着,这得看天了。”唐拉稀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吉老大也是命里该然有这一劫,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嗨,同病相怜,我这县官,也得在这冰窖的屋子里嗯待一宿了。唉,这些庄户人也够可怜,傻乎乎的了,自已个儿没吃没喝,还供咱吃喝。自古说,可怜人也有可恨之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这是真的傻大哈还是鼓里的蝈蝈?无毒不丈夫,磨刀攉攉,我还当不了曹阿瞒,没那称雄天下的本事,就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叫我焦头烂额,惶惶不可终日啊!”崔武听出来点儿意思,装着稀里糊涂的,就说:“说些啥稀奇古怪的话?姐夫,你喝多了,和衣睡吧!”唐拉稀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引火烧身,咎由自取啊!”
曲老三不愧为马王爷三只眼,长个狐狸脑子的泥溜够子(泥鳅),又奸又滑。黑龙镇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并吩咐隐身人不要干预,静观其变。王福的动向,他也通过王福身边‘插签’的小瓤虫和美人鱼传递的‘海叶子(黑话:情报。)’掌控着。只有一样,在他心里打摽,就是唐拉稀出那么多官兵抓吉德,为了啥?就小瓤虫的‘海叶子’,也只是说为难民的事儿。唐拉稀抓吉德,七巧猫急忙“以绑代救”。这里唐拉稀咋想的,是抓狼训成狗,还是勒脖子上吊,弄俩钱儿,不得而知。看唐拉稀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兴师动众,大动干戈,一定有啥抓手,敢和殷明喜和吉德的势力叫板。这事儿不小,是奔吉德的命去的。要不然,七巧猫也不敢冒绺子上的天下之大不韪,当机立断的公开救下吉德。不管咋的,吉德遭这一绑票是件好事儿,看谁还说吉德和胡子不浑不清了?王福可属吃肉的,看来吉德柜上要破费了,只要吉德没事儿就好!
这牵一发动全身,曲老三看出王福的“围魏取赵”意图,掂量再三,不赞成王福的冒险行为。黑龙镇不能攻,也不能占,那是个是非之地。想当年“老占东”、“镇中华”两个绺子千多号人攻占东兴镇,最后惊动奉天大帅府的妈拉巴子,出动七千多号人围剿,两大当家的落个枭首示众的下场。那时的东兴镇并非是个通衢大邑和关隘要塞,官府都如此重视。何况黑龙镇是个闻名遐迩的县城,又是个货物集散的大商埠和交通隘要,那要攻占了,官府会善罢甘休?肉包子没捞着,还不丢了粘豆包,招来杀身之祸?胡子能生存,能有栖身之地,那是官兵无暇顾及,睁一眼闭一眼罢了。眼下,只不过是还没到杀鸡用宰牛刀的时候,还没真正撼动摇摇欲坠官府的根基和利益,狮子和老虎共舞同眠,还有那点儿共同吃肉的利益在里面,其实彼此隔老厚一层皮了。胡子生涯就是海市蜃楼,一眼迷惘,早晚不是宋江,就是葬身鱼腹。古往今来,只要世上有不平,就有不忿的志士。披着曦光将热血洒向黑暗,有谁不为生而活着呢?王福的“围魏取赵”,妄想一举拿下黑龙镇的贸然行动近似荒唐的冒险,曲老三不能出面劝阻,上了劲的发条,只有破劲儿,撤梯子!另外一个原因,战场无常,谁胜谁败难以预料。不管王福是胜是败,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睁眼打呼噜的刘三虎。曲老三很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王福不管被谁灭掉,“刘备孙权的联合抗曹”不复存在,曲老三焉存?“三国鼎立”之势一旦失衡,两虎相争,两败俱伤,官府坐壁上观,是剿是招安,那后果,不嗨嗨了?
曲老三游刃有余的走了两步棋。第一招棋,怕有人趁人之危,乘虚而入加害吉德。立派四个隐身人暗中保护好吉德;第二招棋,出奇兵于马虎力山对过的江北岸,举一反三。一可阻击刘三虎的趁火打劫;二可助王福一臂于水火;三可牵制王福乘胜攻占黑龙镇。曲老三虑虑到刘三虎必在王福乘胜追击时洗劫王福山寨,或王福战败趁官兵立足未稳打官兵个措手不及拿下山寨,回手刘三虎想收拾曲老三的绺子,曲老三还可夹击刘三虎,不至于被刘三虎吃掉。另一个就是,王福得胜,看曲老三袖手旁观没策应他“围魏取赵”攻打黑龙镇,心里憋股火,也就打消了攻打黑龙镇的念头,比劝阻还有用。只要刘三虎出动,王福就有再大的火也烟消云散了。
一切都不出曲老三所料。王福得胜回途中,听到江北岸枪声响了好一阵子,到了山寨,问乌鸦嘴咋回事儿,乌鸦嘴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妈拉巴子的,出鬼了!”
美人鱼和小瓤虫端上酒菜,小瓤虫嘻皮笑脸的贴乎着,“大当家的,得胜回来,还气囊囊的跟谁生气,谁又惹着你了啊?蛤蟆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好啦呀,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我俩祝贺你打败官兵,敬一杯!”王福抿着气眼泡子,拉耷着一脸的肥肉,脑门放着油光,发着毛秧,“这鱼皮三,真不着待敬,心照不宣的事儿,伸一把手,这会儿就在黑龙镇大堂上喝酒了。呸个妈的,他可倒好,一把手也不伸,坐山观虎斗!这叫啥******联手搭肩呀,不糊弄人呢吗这?逗谁呢,他三孙二大爷的!”王福“咕咕”谁也没勒喝了两大盅。美人鱼斟着酒,拿出鱼皮达子不会拐弯的脾气,向着理,直拉巴熥地说:“当家爷们,曲老三是那种人,你打死我,挤出鱼籽子,我都不信,那成啥人了?”王福横愣下美人鱼,“咕”酎一盅,小瓤虫秀丽的眼睛翻了几翻,见机行事儿地说:“是不是那种人,那可没场看去,谁扒着谁心看了?都说人无定数,兽无定行,你知道曲老三哪根肠子搭错了筋?虽说曲老三花钱替我赎了身送给大当家的,我领的是那份情,可是向情向不了理,大当家的咋说我咋信,不信都不行,大当家的是谁呀?上顶棚,下顶地的爷台!”美人鱼最瞅不惯小瓤虫的一身姐儿毛病,溜须拍马的马屁精,一翻单凤眼,嗤达,“瞅你说的人话,赶上鲇鱼大嘴欻人了?你是曲老三买来的,也是个敞口货,顶多。我也不是曲老三白送的黄花大姑娘,可扎着口,连汛都没咬过,还不如你了?我是就偏袒了曲老三了,你能咋的你?人说话得对心,不能搁嘴儿拱,你猪啊?我就说曲老三不是那种没长性的人,信义着呢!那江北枪响得像嘣豆似的,你小瓤虫耳朵塞鸡毛了,没听见?大当家的,我敢问吗,你没上江北岸打,那枪响是咋回事儿?”王福一盅酒刚咽半截嗓子眼儿,叫美人鱼这一问,哏喽的像根棍儿别在嗓子眼儿,噎得眼勾一直,‘这臭老娘们,平常有点儿彪,拉蛄的。睡觉打把式,直熥是直熥点儿,可鱼脑袋没少吃,这话问的有道理啊!江北是谁的地盘,是谁跟谁在江北岸敲打上了,这不弄清还喝啥酒啊?我猫啊,一沾腥就犯糊涂了。这不打听清楚喽,多大的事儿呀这个?’王福明白的一哏喽,咽下口中含的酒,拍着锃亮的秃脑门子,“哈哈还是美人鱼这熊人能放嘟噜屁!这江北岸的枪声啊,肯定不是刘三虎那犊子玩意儿两伙人反水起内讧打着玩的,这会不会是……”王福想到这儿,身上榨出了冷汗,“哎呀妈呀这刘三虎要吃老子的豆腐啊?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抱个两膀儿吱溜窜进屋,“大当家的,有事儿?”王福瞪眼问:“江北的枪响还没弄清啊?”乌鸦嘴说:“这不还没顾得来吗,谁知道啊这唬巴的?”王福急着说:“江北古城子‘插签’的干啥吃的,咋还没‘海叶子’呢?不行,你赶紧派个人过去,看看咋回事儿这是?”
“不用了,这葫芦里的蒙汗药是我给刘三虎下的。”曲老三一脚拨开门,马鞭敲打着手掌,哈咧着嘴,“这大嗓门,二里地都能听真亮的。”随着坐在炕沿上,一扭屁股盘腿坐在炕上,挨着王福,端起王福的酒盅酎了,“大哥不错啊,美娘伺酒,祝贺呢?是该祝贺,大获全胜,我来给大哥道喜!这仗啊,够悬的。五六百号人,捣虎窝,这要不是大哥威武,这早成了官兵的……”
“别吧吧的没完没了了,你家啊?曲老三!你脸咋那么大,你还有脸来呀?”王福本来窝着火,瞅曲老三像说了新媳妇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不开脸的拿大泡眼横荡着曲老三,从曲老三手里夺过酒盅,“呱”墩在炕桌上,吓了美人鱼和小瓤虫一大跳,“你个耗子,这会儿给猫挂铃铛,晚了?”王福一拍桌子,亮脑门爆着青筋,吼叫道:“你鱼皮三什么东西!坐山观虎斗,还来玩笑面虎,卖啥谝?我那三四十弟兄的抚恤你掏腰包,别得瑟!要不你袖手旁观,我一鼓作气,早拿下黑龙镇县城,现在早坐在县衙发号施令了,明月楼的庆功宴早摆上了,还用你上这儿献殷勤,我不稀罕?打今儿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妈的,炒豆大伙吃,炸锅我兜着,你想的美?看咱们兄弟一场,我不撵,也不轰你,你个个儿迈出这门坎儿。咱两腿劈开,就算掰了!绳子一刀,两断!”
曲老三也不生气,也没说三道四,只是乐呵呵还喜滋滋的拿眼瞭着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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